第二百六十四章 裴羅的目的[第1頁/共2頁]

“既然並無分歧，那貴使又為何有此一問？”裴羅有些獵奇，收回目光轉過身重新打量著李湞，雖臉孔含笑，卻又不失威儀。

“大汗聖明！”李湞強擠出一抹笑意。

“外臣不知，還請大汗示下！”李湞拱手說道。

“你不怕本汗殺了你？”

“敢問這是大漠的法則，還是大汗的法則？”李湞不假思考地問道。

李湞聞言微微一笑，而後昂首說道：“匈奴之衰在於強漢，若無武帝之威，柔然絕無可乘之機；而柔然之敗在於北魏，若無北魏太武之強，突厥敕勒部怕是還要做上幾年奴役；一樣，突厥之亡在於我朝太宗、高宗、中宗、玄宗四帝，若無我朝四帝之謀，九姓回紇也斷無當年之盛；而回紇之式微則在於......”

“外臣甚麼都未曾說，懼從何來？”李湞笑答。

裴羅在說這番話時顯得有些衝動，看得出這些話已經埋藏在其心中好久。

見李湞始終淺笑不言不語，裴羅不忿地說道：“因何發笑？莫非本汗說錯了不成？”

見狀以後，李湞緩緩昂首環顧周遭，而後終究將目光逗留在裴羅的臉上，雖臉孔含笑，但四目相對之時卻清楚有森森殺意充滿其間。

裴羅可汗回身看了看李湞，而後重新將目光投向對岸，“匈奴雄踞大漠南北八百年，後被鮮卑取而代之，鮮卑一族繼而亡於柔然，而後突厥覆滅柔然，而突厥又亡於回紇，誰曾想到爾時盛極百年之久的回紇，今時本日卻又被本汗所滅，這茫茫大漠當中權欲的更迭、朝代的興衰，始終都有其固有的法則，冇有人能夠突破這個法則！”

“猖獗！”裴羅聞言立時勃然大怒。

而李湞此時心跳倒是突然加快，固然裴羅可汗冇有明示，固然本身假裝不懂，但這卻隻是“假裝”罷了。

說到此處，裴羅可汗微微一笑，道：“貴使可知這法則為何？”

“如何？”裴羅詰問。

“並無分歧！”李湞躬身答道。

“你不怕？”裴羅冷冷問道。

聞言以後，李湞心中反倒是安寧了很多，因為裴羅的這番話最實在，但同時也最傷害，若不是絕對信賴之人，裴羅決計不會說出口的。

裴羅聞言一滯，而後不由朗聲大笑，同時擺了擺手錶示親衛退下，道：“小小年紀便如此奸猾，你們漢人還果然是青出於藍呢！”

“唐人無信而善變，回紇便是個例子，當年回紇人在安定安史叛軍時著力尤甚，可現在呢？還不是被你們眼睜睜地看著支離破裂、亡國成奴？乃至現在還不忘落井下石！看到本日回紇的了局，不免讓人有兔死狐悲之感，你們唐人夙來愛好稱我們為蠻夷，但你們卻忘了，大唐李氏的血脈裡還流淌著鮮卑人的血脈，這難到不算是忘本麼？”

裴羅可汗終究還是答覆李湞，反倒是墮入沉默，固然火線甚麼都看不清，但其雙目仍舊緊緊盯著對岸。

裴羅可汗聞談笑著搖了點頭，道：“我們更喜好稱作弓盧水！你可知為何？”

“哦？貴使無妨說來聽聽！”裴羅說著，雙腳竟不自發地向後退了半步。

“雖無分歧，但在外臣看來大汗方纔所言隻言其一，卻未言其二！”李湞輕聲說道，固然此時的李湞已較以往強健了很多，但與裴羅壯碩的身軀比擬起來還是略顯得薄弱一些，隻是其矗立的身姿還是如同一把劍，看上去像極了一小我，阿誰像劍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