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亡父之痛[第2頁/共3頁]
韓楓伏在地上,重重地用拳頭砸著地,眼淚混動手上流出的血淌了一地。
韓楓本悶悶不樂,這會兒倒被他一句話逗得不由破涕而笑:“對,見地見地不是夷女的女人。如果能夠……我還想……還想找到我mm,不能讓她持續刻苦。”
柳泉公然抬高了聲音回了話:“你不感覺嗎?我們都是犯人,練兵練得這麼辛苦乾甚麼?就算是去兵戈,莫非邢侯不怕打完了以後,我們暴動起來,他管不了麼?”
韓楓看著那三個“走”字,隻覺悲從中來,但身上卻猛地多出了很多力量。他深吸口氣,瞻仰著頭頂的木梁,低聲道:“爹,你放心。我必然會勝利!”
隆冬氣候,離都城又乾又熱,開了礦,練完兵,統統人身上都要掉一層皮。而到了這會兒,也再冇人忌諱瀨離河死過三千人了。每天閉幕以後,年青人們便都變成了魚兒,跑到水裡泡著,“遊來遊去”,消暑乘涼。
韓楓一起跑回家,但是剛到家門口,就見四個兵士抬著張板床往城門方向走去。
板床上一人瘦骨嶙峋,麵色青白,恰是父親韓逸之。
“我爹?”韓楓看清來的那人是杜倫,忙“嘩嘩”幾下流到了岸邊,手忙腳亂地上了岸,披了件不知誰的衣服,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甚麼打沙包、扛沙包、踢沙包、滾沙包……總之,“災星”跟沙包較上了勁,連帶著他們這些人,私底下乃至給黃計都起了個“黃沙包”的外號。
不過,沐浴的時候,看著柳泉略顯孱羸肥胖的身子板,韓楓還是不信他的考覈成果都是真的。就算柳泉跑得快,但近些日子,黃師帥考得可都是力量啊。
但是,他的胳膊卻忽地一緊,已經血肉恍惚的拳頭,便再也打不下去了。柳泉把他胳膊緊緊把住,死拖硬拽,把他扯進了屋裡,隨後狠狠慣上了門,道:“小囝,要哭就在家哭,彆在外邊丟人!你又不是要哭給彆人看!”
那筆跡顫顫巍巍的,橫不平豎也不直,就像是父親肥胖乾癟的手指,丟臉但卻透著親熱。他學字學了三個月,到現在已經能認比較龐大的字,這一篇紙上,字的筆劃都在十以上,隻要最底下,寫著三個一模一樣,又很簡樸的字。
但是,他還冇主動去問,柳泉先開了口:“小囝,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被柳泉這麼一嚇,本來的暑熱倒是褪去了很多。韓楓隻覺渾身高低都起了雞皮疙瘩,不由往水裡瞧去,卻見四周白花花一大片都是男人們的腿,黑東西倒也很多――天然是腿毛了,那裡來的頭髮。
而這時,岸上卻忽地“跑”來一人。
“是啊。”柳泉道,“想著這些吧。每天想著、念著,一刻也不要忘了,不然如何分開?又如何吃得了這麼多苦?”
韓楓看著那愈行愈遠的板床,撕心裂肺喊了一聲“爹”,跪倒在地,重重地把頭磕了下去。
“我……”韓楓緊咬著牙,儘力不哭出聲來,冇一會兒工夫,眼淚連著鼻涕沾得衣服上濕了一大片。他緊緊攥著拳,曉得柳泉所說的冇錯。他不能哭給彆人看,不能哭給外邊那些人看,更不能哭給離都那些看著本身的兵士看。
柳泉嗬嗬一笑,道:“你少說了一句,還要見地見地不是夷女的女人!”
這狗日的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