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六章 詹氏四娘[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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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那位“四娘”，想起三十餘年前的舊事，歐陽申也不由得暗自唏噓，也自但是然，明白詹康為何麵露憮然――他公然是四娘養大的孩子，畢竟重情重義。

詹康道：“還是娘最心疼我。”說著便老誠懇實坐到了四王妃身邊的石椅上。四王妃微傾過身子，手按在詹康肩頭，眼睛看著他頭頂，忽地歎了口氣，道：“你這孩子，這些日子必定冇好好歇息，頭髮又白了好些。方纔在陽光底下，我還道是光影，現在才瞧逼真了。”

王府的右跨院是個極其清幽的小院落，時價仲春，通往小院的長廊上，固然還冇到紫藤花開的季候，但連日的豔陽也催得滿藤青綠中裝點著幾朵淡紫色的花骨朵，碧綠的藤葉粉飾住陽光，留下的是一地陰涼。

四王妃哼了一聲，道：“油嘴滑舌，你再這麼下去，要學得跟你爹一個樣了。”她話鋒一轉，又問道：“明天在前廳議事，你和你爹又吵架了？”

詹康笑笑，道：“煩請姐姐通傳。不知四娘現在有冇有空？”

四王妃手未動、身未動，嘴中卻微微抽了一絲冷氣，她諦視著詹康，卻見這孩子目光閃動，壓根不敢跟本身對視。四王妃心中暗歎，道：“如果她出戰了，你如何辦呢？”

詹康溫然一笑，回顧對詹彥德一拜，又對世人道：“既然定下來了，就請各位同仇敵愾，再莫生疑慮之心。”隨後他對詹彥德道，“時候不早了，兒臣要先到軍中籌辦，明日就出征！”

詹康點了點頭，可在他回身往外走之時，歐陽申就站在他身邊，清清楚楚瞧見他微微歎了口氣。

幾人麵麵相覷，這也不可，那也不可，統統彷彿又都回到了題目的起點。

四王妃目光一呆，蹙眉好久，才道：“唉，我真是有些恨你爹了。”

穿過紫藤花廊，再往前就是小院的門。門口一株玉蘭花也開得正豔，花香撲鼻而來，燻人欲醉。

四王妃澀然道：“如果我這隨口一句都能讓你爹他多心，那就算我過的日子再差些，也無所謂了。你還是多想想你本身，一起謹慎，安然為上……不管如何，也……有些分寸。”

詹康忙看向四周，強笑道：“娘，您說甚麼呢？固然是在小院裡，可難保隔牆有耳，就故意人去亂傳話，”

四王妃聽他說話便知他說的雖是真相，但還是坦白了很多，她對他招了招手，道：“先過來，坐我邊上，亭子外邊太陽曬。”

廉昀是個好好先生，兩邊都不想獲咎，這時聽事情又有風險，更是下不了決計，便道：“世子，龐管家說得也在理。這件事情不如我們再慢些商討，等拿出個穩妥的處理體例來，再議不遲。”

詹康苦笑道：“還能如何辦，隻能戰！娘，她也算是您養大的，可我真的冇體例，隻能但願不要碰到。您在家中也要幫我們禱告禱告，莫要讓我們那般薄命，非要一決存亡纔好。”

詹康道：“誰讓兒子生在這個亂世呢？現在戰報頻傳，兒子……我……我是來跟您告彆的，明日就要帶軍西去，防備西代和伏濤城的打擊。”

語罷，他又看向在場其彆人，道：“諸位，前次商討時，我也已經把我的設法和盤托出，如果各位對此有疑義，無妨現在全都說出來。不然指令一下，就再無變動！”他久病纏身，這句話說得縱是斬釘截鐵，卻並不算中氣實足，幸虧他身上的氣勢甚強，彷彿這一時候，大廳當中世人應需聽他號令處置，而非服從於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