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一章 馬中惡魔[第1頁/共2頁]

“咳……”就在此時，清秋又咳了一聲，韓楓轉頭看，見她嘴角流出涔涔鮮血，明顯方纔用“百獸舞”歸納百種聲音來拖住天馬，已超出了她才氣以外。

而就在韓楓腳步結壯之際，雪青馬卻動了。它“噠噠嗒”地輕跑了兩步，煞是輕鬆地停在了韓楓麵前。月色之下，它如同從絲緞斑斕當中跑出來的一幅畫卷，蹄上濺著的血跡彷彿火焰點點在燃燒……那裡有半點血腥氣？亮光的鬃毛如雲如瀑，均勻的肌理則意味著無窮的力量，而它蹄步悄悄，便像是在草原上輕歌曼舞，與身後那具屍身相互輝映，愈發顯得怪誕不經。

“清秋！”韓楓大驚，這才反應過來雪青馬的逞強隻是假象，它真正要進犯的，始終都是會用“百獸舞”的人。但他話音未落，雪青馬已到了那二人麵前。柳泉身有青魘，在千鈞一髮之際扯了清秋一把，所幸清秋也破過“我障”，到底是比戚嬡的反應快了一些，她借力一躍，堪堪閃過了雪青馬的撞擊，但右手卻感覺一陣劇痛。

北風颳得“呼呼”直響，三人在群馬環顧當中，卻覺大汗淋漓。

戚嬡死不瞑目，兩道血淚從眼角滑落，眼中的神采一點點消逝殆儘。柳泉看著本身的新後，隻覺兩條腿如同被灌了鉛一樣，半步都走不出去。

在戚嬡屍身旁的雪青馬如同一個惡魔，恰好這個惡魔還躲在一個完美的殼子當中，就像是一個麵如無辜的小孩子，實則有著智峰的靈魂那般可怖。看著雪青馬略帶高興的目光，對著它那詭異的笑容，韓楓不得不承認本身心中也有幾分害怕。他恐怕是第一次這麼驚駭一個植物，白雪固然體格比雪青馬大很多，但也冇有這麼陰沉可駭。

清秋未能禁止天馬殛斃戚嬡本就滿心慚愧，這時聽了魏衛一番話，更覺內心難過。她性子平和，不好與陌生人多言爭鬥，又感覺本身身在兩國以外，故而魏衛的話裡固然帶著刺，但她還是忍了下來，道：“好。這位將軍，我願將我所曉得的統統坦誠，絕無坦白。”

“不好。”韓楓暗叫了一聲，剛想伸手扯住雪青馬的鬃毛，就覺麵前一花，手中竟然抓了個空。

天馬群分開不久，在馬場以外等待的北代使者們和明溪、譚伯也紛繁駕馬趕至。看著戚嬡的死屍，世人都傻了眼，而明溪則第一眼就重視到了被踩成碎片的“百獸舞”，忙翻身上馬，蹲在那些碎片旁。

看著那白森森的骨笛，韓楓第一次感覺有些難受。清秋曾講過“百獸舞”是她族中的聖物，後被詹仲琦盜取轉而贈送明溪。想來護馬族中自有從戎羯部落傳承下來的秘法，故而清秋應用“百獸舞”的體例遠比明溪精美，但因二人境地分歧，是以這“千言萬語”出來的結果卻反而不如明溪吹奏的一聲一嘯。

清秋這時已垂垂從方纔的凶惡當中回過神來，她本就是慣於安靜的脾氣，又早有死在天馬腳下的憬悟，一緩過神，第一件事並不是想動手上的傷口，而是看著戚嬡的屍身不住唏噓：“是我學藝不精，纔沒能救下她。”

但雪青馬畢竟是不帶著敵意了。

在韓楓心中，雪青馬的職位明顯遠遠高過一個飛揚放肆的友國新後。他無法地拍了拍雪青馬的頭，但是就在手掌與馬打仗的頃刻，一絲非常的感受忽地透肌而來。

韓楓餘光看到明溪對著那一攤紅色的碎片“撲簌簌”地落淚，肉痛至極，但也知此時現在隻能先將明溪放在一旁――清秋和戚嬡的事情乾係甚大，不得不先行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