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五年一度[第1頁/共3頁]

但是，比及那些煙塵散儘，酒館內部變得清楚可見時，三人卻都愣了起來。

酒館天然有老闆，隻是這老闆也天然是罪人。至於一個罪人如何能開店……這件事情就要問離都的城主譚伯了。

酒館老闆也姓譚。傳聞，在某些深夜，譚伯無聊時會偷偷跑到酒館來喝酒，跟譚老闆道古論今，侃天說地。當然，這並冇有毛病譚老闆該上礦上礦，該受罰受罰。

離都異化在南邊的長門山和北麵的大青山之間，是代國最大的牢房，城中滿是曆代放逐的犯人。

“你說誰呢！你說誰呢！”柳泉臉一板，頓時佯怒起來。兩人你追我趕，打打鬨鬨，一起往酒館去了。

作為代國前任大司徒的曾孫子，柳泉超卓地擔當了大司徒管錢掙錢斂錢的本領――這正如作為前任太宰的曾孫子韓楓，完完整全擔當了管彆人家閒事的本領一樣。

柳泉的行動隻限於耍嘴皮子，而韓楓已直接把譚老闆的躺椅掀了起來。

常日裡犯人天亮夙起便要去大青山的鐵礦完工，但每隔五年都能歇息一天。這一天，便是離都的“季春嘉會”，而也隻要這一天，才讓城中人懵然記起，本來這世上還是有人惦記取他們的：惦記取他們的誇姣，惦記取他們的用處，惦記取他們的骨肉。

目如秋水，長眉斜飛的阿誰是整天在酒館坑人錢的柳家小子；另一個眉清目秀，邊幅俊美的高大男人，天然就是好管閒事的韓家小囝了。

聽到“阿金”二字，韓楓頓時沉下了臉，伸手想去揪譚老闆的衣領時，卻見對方已爬了起來，老誠懇實地開了酒館大門。

囚徒放逐至離都，天涯蕭索不轉頭。

“全城儘哀，儘屁的哀！”柳泉呸了一聲，又罵了一句，“把小爺觸怒了，今後小爺不來了，你才真的要哀！去去去，起來！”

離都的罪人後輩大多分兩種，一種是先人窮凶極惡，殺燒劫掠無惡不作乃至被放逐的；另一種則如同韓、柳二人，先人是朝廷命官，因牽涉進了不成告人的皇家秘史，管了不該管的的事情而開罪。世家後輩在離都當中占了大半，經了這麼多代培植，彼其間早就不拿官職當回事，常日裡便亂喊了起來。這也得虧城中冇有皇子，不然恐怕連“王上、聖上”都喊出來了。

酒館是離都城中除了城主譚千百的住處外最大的修建。木製的三層小樓，經了多年風霜浸禮，早已變得破敗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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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小囝！”韓楓剛撐出了一臉笑看著那馬車走遠，又看著城門合上，就聽背後忽地炸雷般響了一聲。

譚老闆這會兒正坐在太陽底下歇著。優哉遊哉地，彷彿方纔被拉走的那一車人裡，並冇有他本身的女兒。

“譚頭兒，”柳泉邪邪地笑了笑，先開了口，“開門做買賣。您這兒明白日就睡覺是想乾甚麼呢？”

“喂，小囝！如何不睬我？”見韓楓不轉頭，柳泉又喊了一聲，而後跑了兩步到他身邊，猛地一拍他肩膀，大吼了一聲：“小囝！”

“啪”的一聲，鞭聲響起，平空便抽出了一圈黃沙。車馬轆轆，一輛一輛的馬車從離都分開，滿載著八歲到十二歲的女童，浩浩大蕩地往東南駛去。

“長門……大……山……”他對著那二十八個字認了半天，也隻認出了這四個字來。

更何況，這城門口並不是隻要他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