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第2頁/共3頁]

他一時不知該如何答覆，隻矮身下來，平視著她柔聲問道：“如何這麼問？”

葛氏這才驚叫起來，“老爺子，你這是如何了！”

卻發不出聲音來。

從人個個神情嚴厲，冇有一個敢嬉鬨的。

猜想以其內心哀思，這會兒有人在耳邊說話，隻怕更惹心煩。

“我看你是個有主張的。”永嗔誇她，“蔡徒弟與師母年事已大，身材又不好，今後都要靠你欣喜――我如有空，就親身來陪徒弟；若分不開身，也會常常派人來拜見。府上有甚麼難處，儘管跟我的人說……”

“殿下，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蔡慧卻又打斷他。

“不敢勞煩殿下。”蔡慧一臉嚴厲，“疇前四五年，我爹孃遠在山東任上，家中隻爺爺奶奶另有祖奶奶、一個老仆，也冇有難堪之處。從今今後，我隻當爹孃和弟弟都還在山東……”

在如許的悲劇麵前，再多的欣喜都是無用的。

“你要問他甚麼話？”

永嗔壓下心中情感，隻覺手中的黑犀牛角軸涼的駭人。

早有隨行的太醫上來，一麵將人放平，一麵把搶救的丹藥給他喂下去。

“殿下，我爹孃出事兒了嗎？”

永嗔乾澀道：“是。”

“奉天承運，天子詔曰：東平縣縣令蔡子真，其性之義，其行之良，允文允武，逢賊穩定，死城就民，老婆就義，今加諡號孝烈。爾靈不昧，其尚知榮。”

永嗔一噎，感受麵前這小女人的思惟騰躍很快，道：“朝廷的確已派人去征討……”

葛氏是個不認字的，那裡聽得懂這文縐縐的話，隻知是朝廷封賞，還喜滋滋地攬著孫女道：“你爹掙了功績返來。”

“你儘管說。”

“等抓到阿誰張九龍，請將他帶回都中來再問罪。”蔡慧看到永嗔眉頭深皺的模樣，又道：“我隻是想問他幾句話。”

永嗔感喟，低聲道：“那日你父母捐軀，曾命奶孃帶你幼弟逃出城去。今早平陰縣發來的急信，提到此事。隻是平陰縣落入賊手數日，也不知那奶孃與你幼弟的下落……隻怕是凶多吉少……”

“他本身說是前朝皇太孫，誰曉得究竟是甚麼身份。從建國至今，少說也冒出來三五個前朝皇太孫了……”永嗔溫聲道：“你莫要想這些事情了，好好歇息，多陪陪你爺爺……”

永嗔見那一老一幼兩女還在聲聲呼喊，她們臉上寫滿了惶惑驚駭與擔憂。

永嗔冷靜出了蔡家。

蔡慧不閃不避，直直盯著永嗔，要一個答案。

他不由心驚，說了幾句欣喜的話，卻見徒弟心神全然不在此處。

“我曉得了。”蔡慧的聲音糯糯的，清楚還是個孩子，但是辦事卻比一旁亂了章法的奶奶葛氏還要平靜沉著，的確比普通二般的男人還要扛得起。

答案隻要一個字。說再多的安撫，加再多的委宛，答案也隻一個“是”字。

“山東賊首張九龍。”

這世上最殘暴的事情，莫過於給人但願，又令他再度絕望。

永嗔蹲下來，看著她低聲道：“你莫要擔憂。我是你爺爺的門生，就是他半個兒子，從今今後你們府上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如果情願，今後喊我一聲叔父，好不好？”他謹慎得看著蔡慧，設想中普通小女孩得知父母突然離世的動靜，很難不崩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