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頁/共3頁]

永嗔也不去吵她們，順手撿了書架上的一冊佛經，消磨光陰，偶爾聽她們一兩句打趣話。

永嗔回了毓慶宮，待太子哥哥早晨返來後，將從隱清園帶返來的幾樣齋飯與他一同進了。

小黛玉隻抿唇笑而不語。

等齋飯擺上來，小湘雲頓時忘了“不愛吃齋飯”，把一碟子豆腐皮三鮮包子吃個精光，又吃了半盤子凍豆腐炒蜜豆。

他家小女神……見地有點廣呀——不滿六歲連龍門石窟裡佛像大小都曉得了。

“罷了。”永嗔想了一想，“乾脆竟不去寺廟內了，讓前頭送林女人和史女人的人返來——我記得這隱清園西北角有一座臨湖閣樓的。隻讓寺裡備下齋飯送來。不要讓衛府人曉得，不然他們不過來見我是失禮，過來見我又擾了我的平靜。”

一對蜜斯妹有說有笑，永嗔在一旁倒是微覺驚奇。

一時齋飯送來。

小黛玉與小湘雲坐光臨窗榻上，先還是黛玉講典故，湘雲挨著她托腮諦聽。

小湘雲得了嘉獎，笑著推出黛玉來，“都是林姐姐教得好！”她見十七皇子人極親熱的，又肯同她們一起玩耍，這會兒已是放開了性子。

實在是不太一樣的。當初太子哥哥隻當睡前故事講給他聽，安坐不動；他則是一小我把兩人份的行動都耍完了。

小湘雲笑道：“就在這園子裡纔好。寺廟裡淨是些大和尚臭羽士、泥胎木塑的佛像，有甚麼都雅好玩的？”

本來在前麵陪著送護送小黛玉與小湘雲的蓮溪忽而小跑著趕返來。

“隻吃遍都中如何夠？吃遍天下才足願！”小湘雲揚起小拳頭，舉頭挺胸，又拉住笑得要避過氣去的黛玉，“好姐姐，你說，我們吃完都中，再去那裡？姑蘇如何？”

小黛玉又要推她，兩人頓時笑鬨做一團。

小湘雲忙賠罪告饒，又纏著要她多多講那佛像的故事來聽。

小湘雲拍掌笑道：“本來殿下小時候也如許玩過。”

小黛玉也不焦急，微微一笑，等她對勁夠了，才輕言慢語道：“我聽人說，洛陽有個石窟，裡頭藏了近十萬座佛像，那最大的佛像有五層樓那麼高，最小的佛像呢……”她見小湘雲已是聽住了，不由暗笑，“最小的呀，能給你捏在手心，一不留意還要不見了呢。”

蓮溪出去，附耳道：“爺，衛府人都走了。我親身瞧著，衛老太太帶著他家小公子坐頭車走的。”

跟著十七殿下外出，身邊丫環婆子都不好管她，真是順心順意到了頂點。

永嗔臉上笑意還未褪去，聞言道：“我們回宮。”看了一眼小黛玉與小湘雲，俄然起疑——遍京都天孫裡，姓衛的隻這一家。倒未曾問過那衛府小公子的名字。許竟是書中湘雲的姻緣地點也未可知。

小湘雲又笑道：“殿下，您給評評理。每常在家用飯，林姐姐身邊的丫環婆子都是勸‘姐兒多吃兩口吧’；我身邊的丫環婆子向來隻會說‘姐兒少吃兩口吧，細心又積食’——您說說，這叫甚麼事兒？”

這齋飯倒合了太子永湛的胃口。

小黛玉收回輕擰著湘雲的手來，神采微紅，垂首隻道：“殿下……”卻也不知要回甚麼話好。

小湘雲先還不樂意，悄聲對黛玉道：“最不愛吃齋飯了，歸去我去求老太太，我們烤鹿肉吃好不好？”

卻聽那邊越說越熱烈，不知何時竟練起佛“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