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赤血朝珠[第1頁/共3頁]

杜月笙等了半晌，曉得鐵箱不會等閒取出，也便去睡了。

“八一三戰役（即淞滬會戰），我軍節節敗退，喪失慘痛。兵源彌補是個大題目，委員長也是急得冇有體例，特委派我調集江浙一帶的處所權勢，要槍給槍，要設備給設備，乃至不吝授予官銜。保家衛國喊標語誰都會，真端著槍上火線跟小鬼子冒死就都縮腦袋了……”戴笠用手指導著桌子道，“誰都曉得，兵不好招！但杜先生一口氣調集了一萬多人，你曉得這意味著甚麼嘛？”

四人聽到黃嶺在院外叫喚，當即擔驚受怕起來，慌亂躲閃。

東配房裡戴笠和馬漢三守著四個鐵匠，正哢哢哢哢一刻不斷地鋸著鐵鏈。老管家沏了茶，又叮嚀下人端上了糕點和生果。鐵匠們埋頭苦乾，那裡還顧得上稍歇半晌。

擺佈無事，戴笠便將兩顆朝珠遞給馬漢三，“這玩意叫‘東珠’，滿語稱作‘塔娜’，產自黑龍江流域，極難獲得，有‘易數河不得一蚌，聚蚌盈舟不得一珠’的說法，這東珠本來就不易獲得，個頭大一些的更是奇怪物，而硃色彩更是萬中無一。”

黃嶺現在如見了貓的老鼠，剛纔的放肆氣勢全都冇了。他低著頭，嚅嚅道：“寄父，龍王廟那邊，出了事。”

“有兩個兄弟中了槍，我急著拉他們返來救治……趁便集結些人手疇昔。”黃嶺解釋道。

鐵匠們停了手裡的活，昂首看著戴笠，等他叮嚀。

戴笠和馬漢三迎上來，四個鐵匠則戰戰兢兢站在鐵箱中間，等著仆人發話。

“多謝先生汲引！”馬漢三起家便要施禮，戴笠手掌下壓，表示馬漢三坐下。

老管家派人很快請來了四個鐵匠。這四人各自圍著鐵箱轉了數圈，東敲敲，西碰碰，再歪著頭將耳朵貼在鐵箱上凝神靜聽。

“他如何返來了？”杜月笙問道。

黃嶺叫喚著就要往屋裡闖。

“萬一箱子內裡不是寶貝，過後我將這兩顆朝珠送他便是。”戴笠道。

“明天就是開香堂的日子，這節骨眼上竟然出亂子！”杜月笙少有的怒形於色，他走到東配房門口，頭也不回道，“等著！”排闥進屋。

馬漢三冇回過神來，蒼茫地看著戴笠。

“保家衛國，流血捐軀，這些人死的也不算冤，都是義士。隻是我們白白跟杜先生要了一萬人，總該有個交代。”戴笠將兩顆朝珠在掌內心轉了轉，揣回懷裡，“我們這也算是提早堵他的嘴。但願這箱子裡能開出好東西來，就是玉璽皇冠又能如何，都送他！”

馬漢三取出一把盒子炮來，壓著嗓子問道：“先生，我去趕走他？”

馬漢三眸子轉了轉，“如果內裡的東西很貴重……”

“老爺睡了，是我忘了關燈，屋裡冇人。”這時候天已放亮，管家見黃嶺風塵仆仆，袖口沾著血跡，忍不住問他，“少爺，你這是……”

“有甚麼事不能比及天亮再說？”杜月笙寒著臉道。

得知這兩個叫“東珠”的朝珠如此貴重，馬漢三倉猝還給戴笠，輕聲問道：“您的意義……”

杜月笙穿好了衣服，從西配房走出。

“你呀，做事細心，但目光始終不敷長遠。”戴笠笑了笑，放下茶盞，“我們中國人講究禮尚來往，送禮品，該送甚麼？不過要讓對方喜好。我不體貼這箱子裡是甚麼，總之應當是件好東西，這就夠了。冇翻開更好，我們送的就是原汁原味，送的就是毫無儲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