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蹤[第1頁/共3頁]
進漢口城時,天已全黑。
“看甚麼看?不平氣是不是?”胖兵痞起腳作勢要踢。
“我管那麼多!你瞧瞧這小崽子像是省油的燈麼?老子冇工夫跟他打太極,軟磨硬泡娶婆娘呐?乾脆結健結實利利索索綁歸去,去他孃的!”羅隊長望著不遠處模糊能看出表麵的龍王廟罵道,也不曉得到底是在罵哪一個。
不等那名兵痞迴應,先前鄙陋的胖兵痞湊上前來,笑眯著眼睛道:“這麼長途跋涉的,我們爺們兒都受不了,何況你一個女娃娃。渴了餓了你號召一聲嘛,哥哥這酒壺裡另有半壺女兒紅,你且先潤潤喉嚨。”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長方扁平的亮銀錫製酒壺。扭開了壺塞,將壺口送到姚青鼻下。
走在前麵的羅隊長轉頭打量麻耗子和姚青一眼,不耐煩道:“連兩個娃娃也看不住麼!”
老兵痞揣摩著再問幾句,俄然前麵一陣光束閒逛,幾輛老爺車吼怒而來。
遠遠見到路旁樹上跳下一人,攔在門路當中。武嶽陽再定睛一看,見不是旁人,恰是追逐多時的騷猴兒,他拉韁繩,愣住騾馬。
“可惜了,可惜了。”金大鬍子看著兩匹累倒的馬兒可惜地搖點頭,使了個眼色,帶著五名部下,仍舊跟在羅隊長一夥兒前麵。
騷猴兒見武嶽陽由始至終連馬背也冇有下,早防著他這一手,待馬衝到身前,驀地側身,讓過騾馬,探手前抓,一把抓住馬尾,借力向前兩步,高高躍起,竟穩穩鐺鐺落在武嶽陽身後,變成二人共騎一馬的局勢。
麻耗子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冇法撐身站起,他翻過身來,抬頭朝上,一雙死魚眼直勾勾地盯著胖兵痞。
騷猴兒鄙夷地哼了一聲,“那句話如何說來著……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麼一口氣跑了一個時候,騷猴兒隻感覺砰砰跳動的心臟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似的,肺部更是一團熾熱,喉嚨裡將近冒出煙來。他揣摩再這麼跑下去,即便腿冇跑斷,怕是心肺先要炸裂開來。騷猴兒收了力量,停下腳步,順一口水潤潤喉嚨,四周張望一番,前麵另有百餘裡路,本身這三腳貓的本領另有待多多練習,眼下這麼硬跑下去豈不步了誇父的後塵?須得想想體例,借個力量,搭個順風車。
這麼一天趕了兩天的路,拉車的馬累得口吐白沫。剛進了城,拉車的白馬馬失前蹄,栽倒在青石路上,癱死疇昔。金大鬍子一夥所駕的另一匹棗紅馬見火伴癱倒地上,也冇了奔馳的力量,噅兒噅兒嘶鳴數聲,跪倒於地,再也不肯起家。
劈麵而來的風越來越大,騷猴兒蓬亂的頭髮像章魚的觸手般向他腦後爬動,而他雙腿也如風火輪般瓜代踏動,足下灰塵四濺,一溜白煙在他身後揚起。騷猴兒心中暗自對勁,想著憑本身這兩條腿,竟不比駿馬慢多少。
“彆跟老子‘之乎者也’的,要麼你稍上小爺,要麼你也下來,跟小爺一起跑。不然我奪了你的馬和盒子炮,我們打賭時也冇商定不能掠取對方的東西是不是?”
麻耗子識相地扭身站起。
“我如何就不要臉了?”武嶽陽反問。
武嶽陽深思憑本身一雙腿,萬難追上騷猴兒,籌算在鄰近的村落尋一家大戶偷匹駿馬,又怕惹出事端難以脫身,隻好花了幾塊袁大頭,跟一種田的老農求了一匹騾馬,駕著騾馬來追騷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