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雕耽泰山[第1頁/共2頁]

“如何從一隻金雕上見了勝負呢？”謝啟嶽喃喃自語的迷惑著。

另一名老者身上一襲青莽道袍，銀髮披肩，也是鬚髮如雪，但是雙目炯炯有神，望之生畏，丹唇含彩，俊朗有當年餘風。現在兩人正自於比試場中兀自比劃著，一來一往，節拍極慢，隻把謝啟嶽和洛書魂看的費解難當。

“是。”

卻看場中兩人，是兩位耄耋之年的老者。一個身穿大紅嵌金法衣，左手佛珠絲纏，右臂青龍花印，看他臉孔，已然老態龍鐘，鬚髮皆白，長眉過眼。一雙似睜未睜打盹眼，一張白鬚深處誦經唇，行動處，似鐘鳴空山，鵠立處，如樂山岩佛，酷似燃燈，實比法王。

“鳳台，你又何必如此刻薄於骨肉，近些年，鳳鳴劍莊在謝掌門的執掌下，多行俠義，享譽江湖，甚是可貴。”大和尚走到謝啟嶽跟前，“你剛纔說的一番話，我們都聞聲了，以慢打慢的打法卻也不是冇有過，太極祖師張三豐初創太極，便是武學以慢製快，以慢製慢之開山，以道家有為，應對人間萬變。而我與鳳台之比試，倒是快極而後慢，常常勢均力敵的敵手，此快彼也快，徒耗功力，莫不如料敵機先，於實處脫手攻防，見效更明顯。此恰是快極，慢極。”

“那裡的話，鳳台，三年之前，我還降得住你，現在隻怕再不能了。要不是那隻金雕，隻怕我倆還勝負未分，後生可畏啊。”

“父親經驗的是，兒子不肖。”

謝啟嶽回想起十年前，不得不送走愛子，獨闖險惡江湖，一股滋味湧上心頭。恰是：

不過風雪不綻梅，膏粱紈袴到頭灰。

“恰是，家父閉關三載，本日功德美滿，應大和尚三年之約，泰山赴會。原覺得此三年間，兩位武林泰鬥不知又要有多少絕學問世，值此一觀，平生受用不儘。但是，我實在堪不透此中奇妙，但從招式來看，有以快打快者，有以快打慢者，亦有以慢打快者，以慢打慢，實乃平生未見。”

“武學之道，自古以來，繁複竄改無過於中原華山的兩儀金經，自西域崑崙千羽鶴苦心孤詣創反兩儀心法，兩儀金經更趨竄改無窮。而精簡精乾當首推劍家世九練看家絕技廬山罩，傳言第九練掌門人南宮水平生使劍不過兩招，卻前後破過竹林三君子，和國柳生池田，乃至苗疆金鏢門千麵佛也敗在他部下。彆的，少林易筋經內功渾厚一家獨大，武當紫霄訣氣宗鼻祖無人望其項背。”

“哦？謝兄何故稱奇？”

“忸捏忸捏，老朽空自閉關三年，在玄幾神僧麵前，仍然占不了一招半式的先機，佩服佩服。”

宿世倚馬潛江湖，遊龍出水鬼神催。

玄幾看著遠方，“至於大雕，嗬嗬嗬嗬——，你莫非冇瞥見它是一向向左迴旋飛去的麼？鳳台與我訂交數十年，皆有好生之德，剛纔出招老衲擊左，鳳台襲右，意在擯除，不在殺生，忸捏忸捏，老衲佛門中人，戾氣畢竟是比鳳台重了，這一場老衲輸了。”

“如果淩風在這兒，他就不消我奉告他。”謝鳳台衝著謝啟嶽，“哼，你這個老子還不如你兒子。”

經此一番變故，兩人越出武池，劈麵站立，凝睇不動，倏爾仰天長笑，一時空山反響，鳥儘飛絕。

“淩風離家也有十餘載了吧？”

“奇特——”

“如此說來，我倒猜出謝兄所疑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