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第 202 章[第1頁/共6頁]

遵循太皇太後的安排，鹹福宮內的宮女寺人也有了各自的去處，音秀留在了蘇嬤嬤身邊，不知是不是因為親眼瞧見了敬嬪的慘狀被嚇著了，竟一病病了月餘，好了以後卻變得沉默寡言乃至有幾分木訥，完整不複昔日的聰明工緻了。

蓁蓁埋在綺佳懷裡想起了死前的安嬪，想起她拿來的那支明豔奪目的鳳簪：“主子，安嬪……或許是有那麼幾分至心的，他……或許也有……”

蘇麻喇嬤嬤送綺佳出慈寧宮的時候已經靠近子時，見綺佳並冇有再多問她任何一句話，蘇麻喇姑反而輕鬆地笑了笑：“皇後主子好好歇息了，累了一天了。”

綺佳稱是，倒是南懷仁學得比朝中的大臣還精，彷彿冇瞧見冇認出有兩名女子普通，隻低頭恭敬地服侍在旁。天子一抬腳，就寸步不離地與參謀行一起跟從天子而去。

“這……是湯神甫畫的皇阿瑪和……孝獻皇後？”

“綺佳，你帶蓁蓁在這院落內逛逛吧，朕與神甫去去就來。”

“是。臣妾會一一措置好。”

蘇麻喇卻搖了點頭：“主子，主子做主把她留在我身邊了。”

綺佳又歎了口氣：“蓁蓁啊，安嬪原是極美的一小我。”

“安嬪大抵覺得當年你在慈寧宮花圃瞥見了一件事。”蓁蓁聽著綺佳緩緩道來，並冇有介麵，“她，真是膽小包天啊，那位應當是一名親王吧。”

“這是大石堆砌而成, 乃是西洋法門。”天子正眺望這那麵十字架, 手中無認識地轉動著那柄竹扇, 眼中透暴露幾分憂愁。

一邊感慨一邊綺佳不由心驚，鼇拜當年如此對待受先帝寵遇的湯若望，究竟是存瞭如何的恨意？

“哼，敬嬪也是個好樣的，死她一回不算冤。”

綺佳累了一天卻冇急著躺下，手裡把玩著一枚小巧的萱草荷包。

“主子用心良苦。”

“你冇有說錯，隻是人錯了罷了。”綺佳撫過蓁蓁稚嫩的臉龐，她的臉上尚未脫去少女的嬌羞，明眸皓齒恰是含苞欲放、懵懂未知的年紀。而綺佳像她這般大的時候，卻已經入宮為妃三年不足，早就透辟為臣為妃的世理，也早已不神馳所謂情深、所謂真情。

“主子，真的可好玩了。”

“主子！這兒是宣武門，出去就是南城，一往東拐就是琉璃廠，主子小時候老是悄悄和家裡的哥哥一起去琉璃廠看他淘換東西，可成心機了！”

綺佳終究點了點頭，由著蓁蓁拉著她摸了出去。

“主子真的不想問下去了。”

“噓！”綺佳比了噤聲的手勢，“這是宮中不能提的，你歸去也一個字不能說，皇上既然悄悄來，就是不想讓宮裡曉得。”

蓁蓁入宮之初去的是養在慈寧宮寧壽宮之間的至公主處，當時就聽過嬤嬤們教誨的兩宮的忌諱，當然曉得此中關鍵：“主子明白。”她壯著膽量還是問了一句，“主子，先帝待孝獻皇後真是好……”

蓁蓁去瞧了好幾次，隻瞧得她肩上被敬嬪潑了的傷口，卻也曉得這傷口怕隻是小事，心上的暗影纔是真的。

綺佳搖了點頭自嘲地一笑，蓁蓁卻急了，“主子彆不歡暢嘛，要不，主子我們溜出去好不好？皇上還要在內裡好一會兒呢，這兒現在冇人，主子看那邊的小門冇鎖，要不我們去嚐嚐能不能出去？”

宣武門旁的這座南堂，此時由門外顛末還瞧不出半分是一座西洋教堂, 隻要在內裡才氣一睹乾坤。寬廣的天井鋪滿了瓷片拚成的斑紋，零散幾棵修剪得平整的鬆樹對稱而立，天井兩邊還是中式的配房圍合，但坐南朝北的正堂倒是由白石堆砌而成的兩層西洋立麵，每層都有三麵拱形門, 一層是門，二層則每扇拱形中都安排了一座雕塑，二層上攥成尖頂, 正中的尖頂上是一龐大的十字交叉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