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第1頁/共6頁]

一句話納蘭氏說完已是泣不成聲，綺佳瞧她如許想是納蘭氏曉得這動靜已不是一日兩日，自個兒在宮裡也怕是哭過好幾次了。

秋華關了庫房讓蓁蓁抱了燭台她本身拿了漆盒兩人往正殿走。

秋華邊教著邊打量起蓁蓁來。剛來翊坤宮時也不知是不是嚇著了，這孩子是整日低了頭縮著肩一句話都不說，這些日子垂垂敢說話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納蘭氏也是宮裡為數未幾能在文采上和綺佳想較之人，她脾氣澹泊，不喜花梢，相處得越久，綺佳越是喜好她幾分。隻是礙於家中，與她來往並不密切，偶然候綺佳感覺前人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大抵就是她與納蘭氏的模樣。

納蘭氏掰開綺佳的手道：“他們欺人太過，我管不得了。”

“哪時誆過你了，皇上這會兒在乾清宮讀書，說申時就過來讓我先來傳話”

秋華入宮十年一向在綺佳身邊奉侍，她為人慎重，辦事公允，常日裡分緣極好，她這一走全部翊坤宮高低不免都鬱鬱寡歡了起來。

簾子一掀，一股濕氣劈麵襲來。鈕主子瞧著才沐浴完，像玉一樣白淨的兩頰上這會兒多了些紅暈。一個眼熟的姑姑正給她梳頭，齡華姑姑兩臂上各掛了一件衣袍似是在讓鈕主子挑。秋華把盒子遞到綺佳跟前，“主子要的但是這個？”

這幾日秋華一向在繡的是一副鴛鴦模樣，倒是蓁蓁手巧非說要在鴛鴦旁加兩朵荷花，秋華本是嫌費事不肯意就讓蓁蓁去找荷花腔子，成果蓁蓁冇幾天倒是真找來了，這會兒兩人正在揣摩這荷花如何配鴛鴦才都雅哪。

這話匣子一開說的卻全都是舊事，齡華越說眼眶越紅，話說一半天然也就說不下去了。蓁蓁眼裡淚珠子直打轉，忙拿袖口悄悄地抹了。綺佳讓她翻開炕桌上的描金彩烏黑盒，這裡頭收著的滿是綺佳的體幾，秋華是綺佳的親信又如何不識。

秋華這下忍不住多打量了這孩子幾眼。“誰教你的？”

“拿出去吧。”

天子一愣。“十五了？如何才這麼點個子？”

“你叔父倒疼你，我阿瑪也算識得幾個字，不過隻情願教我弟弟，說我學了也冇用。”

秋華聽她說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阿爺倒是風趣兒的人。”

可再深的慚愧也有淡的一天，本日聽到太皇太後提起皇後，天子雖心底另有那淡淡的哀痛，他曉得這份慚愧和記念是此生都難以消磨，卻再不如當時那般痛徹心肺，他也能靜下心來細心策畫衡量下一步。

秋華拿起盒子翻開一聞公然如蓁蓁所言。她眼角一彎，笑道：“你如何曉得的？你識字？”

他說罷還似模似有地抖了抖胳膊，像是想把他說的那些雞皮疙瘩給抖下來。

“蒙主子恩賜讓主子提早出宮，又給主子配了戶好人家，主子對主子的恩德主子這輩子都還不清，主子再不能收主子的犒賞了。”

秋華走了後綺佳身邊就剩了她和齡華，綺佳仰賴她的時候也比之前多了很多，不覺她來到這翊坤宮已經兩年多了，秋華這一分開更是讓她一夜間長大了很多，雖比不上秋華那樣慎重，卻真的成了這翊坤宮裡能擔事的姑姑。

參謀行聽罷一吐舌頭。“李主子的脾氣還是那麼大，皇上老說美人脾氣服侍不起，這兩年也不愛見了。”

齡華一聽倒是嘴快了一句：“回皇上，蓁蓁過完年就十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