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伯樂[第1頁/共2頁]

諸葛家幾乎分炊一事，近段時候在鄉間傳地沸沸揚揚。傳聞林月潔非常委曲，曾對奶孃哭訴：“兄長自視甚高，珍惜羽毛，不事出產。我美意薦他去家中店鋪幫手，活輕省人為又豐，卻遭夫君猜忌。大家皆道我不是，竟調撥夫兄棄大道而從賤業，可我也是美意……都說學好文技藝，貨於帝王家，端的能得償所願的又有幾個！”隻差指著鼻子說孔明名實不符，眼妙手低，不識好歹了。

不知是這人間人物的運氣本就與我那世的記錄分歧，還是劉備本來大好的出息受了我這隻異世胡蝶的影響，總而言之，落空了諸葛亮幫手的劉備，混地委實有些慘痛。他家道貧寒，幼年喪父，幼年時與母親二人混於販子，以販履織蓆為生，極其困苦。固然心中一向懷著出人頭地的弘願向，在漢靈帝期間因彈壓黃巾叛逆而獲官，但以後展轉投奔多個權勢，一向冇能有所建立，直到建安六年迫於情勢歸附劉表後才稍有好轉。在荊江，劉備靠著西漢中山靖王劉勝先人的名號和苦心專營博得了劉表的青睞，如願被委以重擔，獲令屯於新野，被尊稱為“劉皇叔”。

掌櫃娘子最早沉不住氣。她是農戶出身，孃家的田產正位於一處災害頻繁的貧地上，年景如果風調雨順，就種糧種米，連山角旮旯裡都填滿。如果不幸趕上水災，那立馬就將米秧子拔了換成玉米，反正多些嚼用。如果發大水把田全給淹了，那就把水圈起來撒些魚苗，用網兜兜著養，能活多少是多少。掌櫃娘子自小耳濡目染，早早便學會了變通，現在眼看著酒水業運營不下去，終究忍不住鼓動掌櫃道：“不若我們換一門謀生來做？胳膊擰不過大腿，福來仗勢欺人，我們鬥不過，乾脆認栽。販布也好賣食也行，反正靠著一把子力量總能尋到活路，哪樣都比現在這般乾瞪眼強。”

我傻愣愣地聽著這與“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坊間傳言，隻覺嘴角抽搐。――邵闡是劉備新歸入麾下的另一名智將，劉備身邊的謀士換了人，傳言的配角就調了包，若說不是劉備成心指導言論，恐怕連傻子都不會信賴。

“老趙家就這一根獨苗，哪怕為了他，你也得尋出章程來！”掌櫃娘子一屁股坐到地上，滿身脫力，嚎啕大哭。

“哎，殺千刀的福來，怎能如此欺人！”掌櫃娘子想到這類能夠，刹時白了臉，跟吞了隻蒼蠅普通噁心，“莫非就隻剩捲鋪蓋回籍一途了嗎？當家的，你倒是尋尋主張啊，我們可連孫子都還冇抱上呢！”阿傑不成器，掌櫃娘子祭削髮財當餌才為獨子聘下一個無根的孤女，一家子全指著鋪子吃喝。萬一家中酒放開張，難道竹籃打水一場空？

掌櫃不斷念，思變道：“我有位族弟，釀酒技術高超，遠在我之上。不若我去求他互助，想來會有轉機。”

林月潔不但想做孔明的伯樂，還想做其彆人的伯樂。剋日福來酒館為了擠垮同業，開出高薪從我們鋪子裡挖人，連續已經聘走了好幾個酒娘跑堂。以往我隻需管著賣酒收錢，旁的一概不需過問，現在還得兼乾釀酒、封瓶的活，忙時恨不能多張一雙手腳纔好，本來談好的八日一休，也已經好久冇有兌現了。

最頭疼的是，鋪中的買賣一日不如一日。

掌櫃娘子哭喪著臉：“遠水救不了近火。你那位師兄遠在涼州，多年未有聯絡，山高水遠，那邊去尋？”何況同門師兄弟，哪怕技術有凹凸，又能相差多少？掌櫃因有家傳秘方，釀造的酒水品格本就勝福來一籌，但當福來將代價抬高到幾近劃一於白送，品格就成了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