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卷軸[第2頁/共2頁]
宴終人散時黃月英將我請到閣房,從櫃中取出個一寸來長的卷軸,當著我的麵用紅蠟封實,道:“勞煩轉交你家先生。”
孔明並非不懂禮數之人,他如此作為,除了不尊敬我以外彆無他解。聽聞風車之類的小恩小惠乃是時下才子送歌姬婢女最時髦的禮品,即便是當初愛得發瘋時,如許的做法也已經超出了我的底線。何況是現在這般愛已蹉跎?
哀痛在室內流淌,瞭解數載,以黃月英的聰明,不成能看不出我對孔明的情思。站在情敵的態度上,我不知該如何安慰,遲疑半晌,終是接過畫軸:“夫人放心,南霜必然將它交到先內行上。”
掌櫃娘子斜他一眼:“你懂甚麼!諸葛家祖上是做大官的,諸葛先生又有才名,指不定何時就會飛黃騰達。現在他家中冇有正妻,南霜跟了他,將來主母進門,少不得要顧念貧賤之時的服侍之功。倘如有幸生下宗子,那就更了不得了!”
他們的交集一錯不錯地映入我的眼中,我也不知本身到底作何感觸。這兩個青梅竹馬相忘於江湖本應是我最期盼的事,但是事光臨頭,心中竟模糊有些相知不能相守的可惜。想起來,本身都感覺不成思議。
以世人的目光看來,這是樁門當戶對的婚事,比之黃家令媛下嫁窮窘諸葛郎要妥當的多。可惜婚戀之事,自古以來便是冷暖自知。大婚之日我立在黃月英身邊看她叩首全禮,傳言中得了快意郎君的新娘臉上殊無憂色。
可我也不肯麵對孔明:“夫人何不親身遞交?老是瞭解一場,將來山高水遠,相見無期。”
我愁悶道:“我甚麼都充公,全退歸去了,也明言令奉茶不要再來酒鋪。他不聽,我能如何?”
她的語氣很開闊,但我卻心有慼慼然。若真的開闊,一紙舊畫罷了,或燒或賣,哪怕壓在箱底帶走,又能占多少處所?隻是如許的話對上黃月英強掩痛苦的雙眸,畢竟冇法脫口。
隻要像掌櫃如許的刻薄人才情願時不時地再幫孔明說幾句好話:“先生既送東西來,就是記取你。你孤身在外,花期不再,若能成為先生的妾侍,也算得一樁良緣。”
奉茶一臉茫然:“你跟先生到底在嘔甚麼閒氣?這幾日先生好生奇特,你又杜口不言,不知在打甚麼啞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