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詐降[第2頁/共4頁]
以是崔州平入職,劉曦不但白賺了一個書記官,還順手坑了他一筆耐久無息存款,可謂無良至極。石廣元等一眾南陽名流傳聞此過後,無一人表示憐憫,各個普大喜奔,樂此不疲地拿“崔掾史”的稱呼來調笑他,玩得不亦樂乎。此中,尤以石廣元為甚。
秦樊躍眾而出,問道:“公主,戰或不戰?”《孫子軍事》有言:“窮寇勿迫,此用兵之法也。”警告領兵者切莫小覷敗兵的殺傷力,以免略不留意,便受反噬。但《晉書》上亦有教誨:“機不成失,時不再來。”
我慎重關照:“末路窮兵破釜沉舟,還請將軍多加謹慎。”
將士不畏死,主官有何臉麵畏縮?我雖手無縛雞之力,但血管裡流淌的也是熱血。
我更加果斷了要變強的決計,但在此之前,除了冷眼旁觀時候的流逝,我甚麼都做不了。假定郭嘉不幸事敗,樂進掌控新野,我出城無異於自投坎阱,笨拙至極。
熊孩子一日不打上房揭瓦……我眼睜睜地看著崔州平的神采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白,最後實在忍不住,拎起石廣元的耳朵拖出門去教他做人。
但是疆場瞬息萬變,如果郭嘉統統順利,又怎會拖到現在還冇有動靜?這類非同平常的風平浪靜,老是很輕易讓民氣生山雨欲來的危急感。
因為郭嘉、水鏡是新野城中謀主的原因,開門投降卻人去樓空未免太冇誠意,是以謀臣中能被派來庇護我的也隻馳名不見經傳的崔州平。石廣元幸災樂禍:“誰讓你技不如人,樂進入城不見郭奉孝必定狐疑有詐,缺了一個不甚緊急的崔掾史卻一定會特地相詢。”
說到底,還是我太弱了吧?嚴峻焦炙源自對未知的驚駭,因為我冇有獨立闡發戰局的才氣,以是任何人的安撫勸說都冇法減緩我的負麵情感。領兵如作畫,夙來隻要功力深厚的畫師,才氣通觀全域性,成竹在胸。
“潮嶺與新野風馬牛不相及,你有何憾?”崔州平看不過眼師弟的坐立不安,嗆聲道,“我身處局中還被奉孝趕將出來,也未如你這般耿耿於懷,怨念叢生。”
勝了!
見我主動提及,崔州平也不矯情,見禮從命。
憂心之下,光陰變得分外難過。
“末將領命!”潮嶺縣中兵稀將寡,有一拚之力的將領也隻要一個秦樊,他當仁不讓,朗聲一諾,“誓取樂進首級,壯我君威!”
我的視野幾近不能分開秦樊和樂進,隻覺目不暇接,驚心動魄。
遵循打算,子時一過郭嘉就會在城中鳴金為號,將隱入鄉野的五千屯田兵化零為整,奇襲曹軍大營。與此同時,暗藏於城外的盛陽寨匪兵將在閔息、方濟的帶領下兵分兩路從東、西兩麵夾攻,自有內應為他們翻開城門,與郭嘉裡應外合,逼殺樂進。
間隔新野百餘千米外的盛陽寨中,埋伏著練習有素的五千匪兵,是劉曦為我經心籌辦的奧妙兵器。
不是我看不起家為曹魏五子良將之一的樂進,即便他親帥兩萬雄師浩大而來,對上任由郭嘉調遣的兩千明兵一萬暗兵,也並無多少勝算。我很有自知之明地放手放權,看著郭嘉安閒淡定地安排結束,迤迤然放下虎符,向我建言道:“下官已差流星馬往南陽垂危,然盛陽寨來回新野尚需一日一夜的腳程,為保萬全,還請公主出城暫避鋒芒,靜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