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洛陽[第1頁/共3頁]

東漢的皇宮由南、北兩宮構成，南宮自古有之，最後被稱為新成周誠，秦始皇同一六國以後，曾作為獎犒賞賚呂不韋，以後多次易手，卻不改繁華氣象，劉秀定都洛陽後又經心補葺，作為皇宮利用。北宮完工於永平八年，依著南宮而建，與南宮比肩相望，佈局不及首要作為議政、集會等政治用處的南宮規整，但因為是天子與宮眷的寢居地點，是以極儘豪華，都麗堂皇。我初到宮中時，有一回裝瘋跑到永樂宮西北的一處荒廢的偏房外玩耍，門口鐵鎖緊閉，但隻要用手戳破窗戶紙，便能夠窺見房中琳琅滿目標玉石珠寶，令人目不暇接，瞠目結舌。

時也，命也。

那清楚是皇宮的方向。辨認出門路兩旁熟諳的街景，我驚奇地扭頭。

我昂首一看，隻見門上的牌匾上寫著“快意居”三個大字，龍飛鳳舞，差一點就掙出了邊框以外。肥肚圓臉的掌櫃殷勤地迎出門來，點頭哈腰道：“幾位客長這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這是司馬懿送的？”我驚奇道，“他連製膏都會？”莫非當代的名流都這麼多纔多藝嗎？

呂老四駕著車在街頭巷腦中穿行，終究在一處不起眼的客店門口停下，孔明將我扶下車，奉告我早晨就在這裡安息。

“如何要一罈酒？我們隻要三小我，我又不善飲有身不能飲，你和呂老四二人那裡喝地完？”兩天前奉茶與我們分道揚鑣，帶著一眾“保鑣”殺往弘農措置糧食補償款事件去了，是以來洛陽的隻要我、孔明和呂老四三人。剛纔當著掌櫃的麵我不便多嘴，但他一下樓，我便忍不住開端扣問起來。

“數百閒錢罷了，那位老婦人是布衣，帶著孫子大老遠從南疆趕來，身上的川資早已用儘，即便剝削，也搜刮不出多少油水。”孔明淺笑著解釋，“但是我們有車有馬，一看便有些家底。”

“哪勞他親身脫手。”孔明搖搖羽扇，好笑道，“司馬氏累世堆集，家學淵源，便是一個不起眼的主子，也身懷絕技。這盒膏，就是他家專門賣力脂粉香料的丫環調製的。”

當然，這一世有劉曦這個異數在，風景一時的司馬氏想必再也不會有登上汗青舞台的機遇了。

孔明微楞，發笑：“沖弱。”他搖點頭，叮嚀呂老四將馬車往城西駕去。

“現在的天下，還是劉家的。”孔明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意有所指，“曹操把持側重權，需為此後的生長籌算，天然得想儘統統體例斂財。”

方纔我往城牆上望瞭望，守門官是個生麵孔，但立於牆頭的那位初級軍官有幾分眼熟，清楚就是我那多年未見的未婚夫。

“一會兒我去拜見此地的管事。”孔明揭開浴桶上的木蓋，向我建議道，“你若無事，可先洗一洗風塵，等我返來一起晚膳。”

我諦視著麵前這座巍峨的皇都，當真道：“這天下不但現在姓劉，今後也將一向姓劉。”

“這香膏可真是奇異，到底是如何製的？”摸摸臉，指尖細緻的觸感令我忍不住讚歎。哪怕是後代幾千塊錢一盒的名牌扮裝品，結果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失卻了皇室光環護體的南北宮，現在隻是一個較淺顯宅院大了一點的空房閒庭，作為漢室屈辱的證據，立在洛陽的西北角惹人唏噓。

年幼時我最愛洛陽的牡丹，但現在花期已過，回顧洛陽花石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