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洛陽[第3頁/共3頁]

呂老四駕著車在街頭巷腦中穿行，終究在一處不起眼的客店門口停下，孔明將我扶下車，奉告我早晨就在這裡安息。

“哪勞他親身脫手。”孔明搖搖羽扇，好笑道，“司馬氏累世堆集，家學淵源，便是一個不起眼的主子，也身懷絕技。這盒膏，就是他家專門賣力脂粉香料的丫環調製的。”

“你給了衛官多少錢？”遠遠的，我看到孔明將一個香袋大小的布囊塞進查驗官的手裡，不知內裡裝了多少金銀，“為甚麼我們要分外給錢？”排在我們前麵的那位老婦人可甚麼都冇交。

湛藍的天幕下，土製的城牆滄桑莊嚴，長得望不到絕頂，在行人的臉上車上打下龐大的暗影。門洞黑乎乎的，甬道狹長幽深，半開的城門上雕鏤著不著名的巨獸，仍舊是數年前的那一隻，但身上的銅色已經剝落，暴露班駁的青紫，襯得神采更加猙獰，卻失卻了嚴肅之感。就像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室，鼎盛時風景無窮，一朝落魄，哪怕死力保持莊嚴，在世人眼中也不過是虛張陣容的惺惺作態。

人生那邊不相逢。

哪怕冇有見過實證，但哪怕用腳指頭想想，我也能猜到曹操必定養著私兵。以曹家終究以魏代漢的野心來看，這些私兵的數量恐怕還不在少數。

“莫怕。”我對本身說，“他認不出你來的。”十幾年工夫荏苒，我早已不是當初阿誰會對著曹丕呲牙咧嘴扮怪相的傻公主，脫去了聰慧承擔的我氣質大變，模樣較幼時長開了很多，懷著身孕身材大變。風趣的是，當初為了裝瘋賣傻，我特地將菸灰抹在臉頰上給劉宏唱了首當代版的《兩隻老虎》作為生日禮品，現在天，為了不透露本身的身份，我抹上了特調的脂粉，袒護白淨的皮膚。

被奪了命數的曹丕，實在也可駭不到那裡去，哪怕真抓到了我，他頂多也是將我囚禁起來――有劉曦在，他絕對不敢殺我。何況，我身邊另有一個“多智而近妖”的諸葛孔明，我一向以來都對孔明有一種自覺標自傲，總感覺不管多麼毒手的事，隻要他脫手都能迎刃而解。

實在當真算起來，我隻見過曹丕一次麵，並且當時還是隔著進宮為劉宏賀壽的人群遙遙相望。但不知為何，就隻是這一眼，就讓我將他的模樣深深地記在了腦海裡。若非孔明當機立斷地捂住了我的嘴，剛纔驀地見他呈現在麵前，我差一點就吃驚尖叫起來。

“真可惜。”我遺憾道。昨晚洗臉時，我折騰好久還是感覺臉上蓋了一層薄薄的膜，如何都洗不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