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第1頁/共2頁]
一到處花車緊緊的連在一起,有猜燈謎也有小遊戲,曲清言遞了銅板選了盞素淨的白絹燈提在手上,趁著四周人少她狀似不經意的問著。
她身子一向纖細薄弱,謄寫上力道不敷館閣體總練不成,曲伯中就尋來拳頭大小的石頭掛在她的手腕上,讓她一天寫上十頁密密麻麻的小字。
她鮮少能偶然候外出,就是新年裡也隻給她幾日的歇息時候,過了初五就要持續看書、練字、寫文章。
曲清言回身看向走在身側的千山和大安:“等一下如果人多將我們三人衝散,你們就在前麵的街角等我,如果亥時三刻都還見不到我的身影,就回縣衙去尋我。”
轉出縣衙前麵的一個路口,再向前就是壽陽縣的主街,每一年燈市都會擺在這裡。
若不是千山提起寶鈔,曲清言都已是要忘了另有如許一種付款體例。
到時再送去,這一年就不消被馮茂才利滾利的拳打腳踢。
曲清言心中有事倒是冇看到兩個小廝暗裡裡的小行動,街上出來玩耍的公眾已是越聚越多,四周的酒樓中燈火透明,喧嘩聲模糊從中傳出。
被大安止住,千山刹時就反應過來,揉著衣衿嗬嗬的乾笑了兩聲。
字如果不過關,審卷時直接就會被評為劣等,她又談何高中。
可如許也就隻是勉強能湊夠攤位費,此次的燈會他怕是賺不出幾個銅板養家,可收下這張寶鈔就分歧,收了就意味著又多了二百文的進項,他本年的日子能稍稍好過一點。
說來這還是她第二次逛燈市,曲伯中活著時,因著對她的等候極大,盼著她能高中進士彌補他的遺憾,那幾年在平縣對她的束縛格外嚴格。
想到舊事,曲清言心頭頗多感到,阿誰短折的父親固然在女色上生冷不忌,但對她而言卻也算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她說的煞有其事,那老夫因占了便宜心下過意不去,倒當真是撿了兩個紅絹製成的宮燈,表裡兩層,內裡一層設了精美的構造,稍稍擰動還能緩緩轉動。
他問的格外隨便,像極了外村夫不懂本地風俗普通。
“家中花燈備的少,老夫不如幫我遴選兩個喜慶一些的花燈,我好命小廝送回府上掛起來。”
這寶鈔是前一日裡她得了動靜命去千山去尋來的,一貫的紙鈔一共尋了十張,如許用掉倒也不心疼。
老夫的躊躇曲清言看在眼裡,她側頭給了千山一個眼色,千山接過寶鈔直接塞到老夫的手裡。
成祖年中因著銅礦的大量開采,銅板就已不是稀缺之物,這寶鈔早已經退出了暢通市場。
推推搡搡的擠了一早晨,主仆三人回到縣衙已是鄰近中午,街上還是燈火透明、人來人往,曲清言心下的疑問倒是堆得越來越深。
隻此人要寶鈔到底有何用處?
千山同大安接過花燈,三人一人提著一個,又向前行去。
“我前些光陰得了幾張寶鈔,不知你這裡收不收?”
老夫說這話時較著有些難堪,誠懇的雙眼盯著花燈不敢多看曲清言。
曲清言身為知縣,就如同這縣城中的土天子,非論她是否將縣衙中那群部屬收伏,隻要她身後站著禮部尚書的祖父,那些人想要動她就要衡量衡量,又何來會不在。
曲清言心下感慨西北民風的儉樸,自荷包中又摸出一張寶鈔遞了疇昔。
馮茂才收攤位費,一貫紙鈔抵二百大錢,這老夫那五百大錢還冇湊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