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1頁/共3頁]
唏噓著舊事,好久安靜下來,君婼喚一聲斑斕:“叮嚀內寺所監,派人護送你去一趟河陽行宮,傳我的口諭,讓皇太後給皇上寫信,就說執意削髮,以贖畢生罪孽,若不肯寫,就給她吞食香丸。皇上準予後,將行宮改成庵後,誌願也好被迫也罷,請了師太為她削髮,也能成績嘉話。”
皇上嚴峻瞧著君婼,君婼手覆上他手笑著點頭:“頭有些暈,皇上勿要聒噪,讓我安息一會兒。”
君婼彎了眉眼,一笑忘了煩憂,頭暈減輕了些,笑道:“我好了,皇上忙去吧。”
太醫把過脈,說並無大礙,隻是勞心過分而至,開了清心的藥丸,叮囑君婼靜養。太醫走後不到盞茶的工夫,皇上倉促出去,手撫上君婼額頭擰眉道:“如何會勞心過分?是不是兩位尚宮辦事不力?還是安平康樂奸刁?要不就是兩次舟車勞累,對了,是不是朕,床笫間有些過分,累著了君婼?”
又過一日,中午君婼正靠坐著蹙眉,皇上倉促出去,手裡拿著一封信,切磋瞧著君婼:“斑斕去一趟行宮,母後就來了信,執意要削髮削髮。君婼,為何?”
風過梅林,枝葉簌簌作響,放佛有人在輕聲笑語。
看著武越誠心問道:“白叟家可想出宮嗎?我可為你置一所宅院,有主子奉養,給你充足的金銀,讓你安度餘生。”
皇太後苦笑道:“宮妃中隻要我曉得她的存在,當時的太後也隻是思疑,梅林防備森嚴,曾有新入宮的娘子仗著寵嬖,得了宸妃教唆要闖出來瞧瞧,當時就被侍衛亂刀砍死,先帝招來統統嬪妃,讓世人看她被砍爛的屍身,咬牙笑道,佛門重地,敢闖者格殺勿論,厥後起了火,世人遠遠瞧見火光,誰也不敢靠近,更不敢探聽,先帝大病一場後,脾氣更加陰鷙。”
“不錯。”皇上點頭,“母後彷彿有把柄落在君婼手中,對君婼非常驚駭。是甚麼?君婼能夠奉告朕?”
……
君婼寫好拿火漆封了,捂著嘴偷笑。
次日夜裡斑斕從河陽返來,說是皇太後一聽要削髮,手中茶盞朝著她擲了過來,斑斕躲過笑道:“皇後殿下讓我問問皇太後,可見過玉瑾嗎?對玉瑾,皇太後曉得多少?”
君婼心一沉,舍利子既落到先帝手中,大抵再難尋覓,問武越道:“這宮中,都有誰曉得玉瑾的存在?”
那一次見到的先帝,頭髮斑白身子孱羸老淚縱橫,一副衰頹之相。武越想著搖了點頭:“他是個殘暴的帝王,殺人無數,前朝後宮多少冤魂,那一刻,我隻要靠近,便可擰斷他的脖子,可我下不去手,他這平生愛而不得,尚不如我這個小小的寺人。”
武越點頭:“我就守在此處,月朔十五給玉瑾女人上香,閒了就去瞧瞧小蓮。”
斑斕領命去了,君婼看著武越:“玉瑾**後,可留有舍利子?”
君婼哼了一聲:“若非我逼迫,母後便不會削髮嗎?”
爬起來靠坐著,又拿出來玉瑾的書一頁頁看,看著看著眼淚又落了下來。看到一半麵前有些發花,捂了額角喚聲摘星:“請太醫來吧。”
提起筆眼眸一轉,寫了滿紙的梵文,一邊寫一邊笑,母後不懂梵文,公冶先生精通啊,母後是急性子,看到我的信不知寫得甚麼,可會向公冶先生請教?
仗動手長,一把搶了過來,君婼愣愣瞧著他緊咬了唇,皇上翻開看一眼笑著點頭:“梵文,朕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