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第3頁/共3頁]

徐璟坐回一張竹椅裡，眼睛望著騰躍的燭火，娓娓說道：“伍老太爺是個樸直之人，先帝龍潛時曾與他結拜為同性兄弟，後入朝為相，也深得先帝寵任。隻是他位高權重，又有卜卦之能，暮年不免被牽涉進太子之爭，我當時髦小，有些事恐冇法給你說清，今後，你可再扣問鄭老太爺。

“王爺？”鄭澤昭見他忽而吐血不由一驚，徐璟倒是擺擺手，漱了下口說：“不礙事，用過藥後的反應罷了。”

“二郎這些年在鄭家……過得可好？”

枉他一貫自誇開闊，卻不想，有著如此不能對人言的出身。

“因著……”徐璟遲疑了一下，溫言道：“幼時，伍老太爺和伍大人都曾有恩於我。”

而你父親，我是說伍靜書伍大人，之前是宮裡禁衛軍副首級，厥後……南陳兵變，伍大人放著好好的禁衛軍首級不做，主動請為前鋒兵，籍彆的出交戰了。

鄭澤昭半信半疑，徐璟道：“此事前莫與四郎和鄭七女人說，今後當有清楚之日。”

徐璟定了定神，又道：“你若還不信，自可今後再問鄭老太爺與鄭家大老爺，二郎，我知你一時難以置信，幾日前，我也與你是普通表情。”

——然內心卻說，因著，你應叫我一聲兄長。

鄭澤昭應了一聲，他本身都尚在驚詫當中，如何與他們分辯？

院中風清月皎，野花暗香，大傢俱在，麵龐也模糊未變，然不過一炷香的工夫，鄭澤昭感覺麵前都換了個六合。

當時曾甚覺奇特，但畢竟年紀尚幼，未作多想，而等他年長些老太爺倒甚少提了，以後伍氏滅門一案被人垂垂淡忘，也不再複“乾坤卦，定天下”之說。

“你也不必自責”，徐璟道，“當年之事鄭家本也不免，若非伍老太爺進宮前先給鄭家報了信，又將事情一力攬了，鄭家早遭橫禍，他們救你、養你也是出於一個義字。當日伍大人本也即要逃出城去，卻半路返回……”

當時還未曾有我，也是聽宮人以及皇兄說，等我記事兒頭次見到伍大人時他已從南陳返來，約莫是在百官宴上，年事太小，記不清了。以後在宮裡又見，伍大人都是不苟談笑的模樣，彷彿……隻要兩次微有動容之態。再以後，便是伍家被牽涉進先太子謀反一案，被滅滿門。”

“二郎聰明,該當聽得明白”，徐璟負動手,“鄭家此次的罪名，是藏匿罪臣之子,企圖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