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第1頁/共3頁]

天井裡，鄭明珠、鄭明薇和鄭明霞都在一處，對著明玥打量半晌，鄭明珠先過來道：“祝七mm琴瑟和鳴，成了親……便好好的罷。”

鄭澤瑞嗬嗬一笑，將她自伍澤昭背上接過來，大踏步出了門，口中道：“這就嫁人啦！今後如果裴雲錚欺負了你，與我說，他雖救過四哥的命，但不遲誤四哥幫你揍他。”

明玥心底忍不住發笑，鄭明霞結婚時她說的“祝六姐花好月圓，鴛鴦福祿”，今兒鄭明霞但是費事兒。

伍澤昭施了一禮，過來明玥跟前彎下腰：“七妹走吧，二哥……送你上轎。”

鄧環娘有點兒難堪，今兒伍澤昭來得奇早，按說應當在外頭與來賓一處，但老太爺說他實也算是孃家人，況他與鄭家的乾係之深世人皆知，旁人也說不出甚麼來，隻是這會兒……鄧環娘谘詢地看著鄭佑誠和老太爺，老太爺卻冇考慮，直接撚著髯毛道：“你原是哥哥，送mm一段也是應當，便叫四郎在儀門處換你。”

明玥低著頭，隻能見到鄧還孃的裙襬和腳尖，裙襬微微晃著，因為鄧還娘哭的身子微抖，“疇昔了…要貢獻婆婆……珍惜弟弟mm，凡事…不能自作主張，恭敬夫君……”明玥心頭一陣難過，又升起無窮慚愧來，帶著哭腔應了一聲，雙手用力反握住鄧環孃的手，母女兩個難捨難分。

裴府在安西街，離鄭家還是有些間隔，且路上又有兩撥熟人障車，因此直走了兩柱香的工夫纔到。

“是！”外頭來迎轎的上百名兒郎齊齊應了一聲，立時以氣勢賽過了鄭府裡一眾丫頭小廝們的喊聲。

大紅的蓋頭一落，明玥安靜地想，她是真的要出嫁了。

那情素已然滋長，更在壓抑之下如藤蔓般瘋長，但是，此情此景，容不得。

老太爺是撐得住的，王氏醞釀不出淚意來，卻也用力兒揩眼角，使眼睛看上去紅紅的，又一併與老太爺教誨幾句“上孝長輩，下悌手足，凡事勤懇”的話，場麵上瞧著也是非常慈愛。

禮樂一起，裴雲錚望了肩輿一眼，忍不住微微彎了嘴角，飛揚上馬，大喝一聲：“起轎！”

泰武二年蒲月初八，豔陽高照，風和日麗，宜出行宜嫁娶。

但是一旁的鄭佑誠和鄧還娘倒是忍不住，鄭佑誠常日內斂，到了這會兒也禁不住有些不捨，鄧環娘更是緊緊拉著明玥的手，眼淚一顆接一顆的往下砸。

老太爺、王氏，鄭佑誠、鄧環娘，都已端坐在正堂，裴雲錚紅衣墨發，襯的麵龐如玉，端端方正地敬茶施禮，少頃，蓋著紅蓋頭，一身大紅嫁衣的明玥由鄒老夫人引著出得堂上，叩首拜彆。

“明玥，你若不喜這門婚事，二哥…二哥…”二哥如何，他卻說不下去了。

明玥聽到了老太爺的話，低頭瞧見伍澤昭的背脊，她內心一暖，窩心道：“多謝二哥。”

身後八哥兒和十哥兒大家捧著個大紅包，拽鄭澤瑞的腰帶，“四哥四哥，大門要壞了哦，要不……放他們出去？”

鄭澤瑞欲哭無淚：“叛徒！你們都是叛徒！”

鄭家的幾個女人除了鄭明薇以外都已出嫁，今兒也返來了，另另有幾個伯公和叔公府裡的嬸嬸或姊妹，明玥帶著一頭釵飾，聽這一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逗她，隻好垂著頭做害臊狀含笑。

——容不得這撥民氣弦卻也噬人血肉的情素，容得下的，隻要貳內心已愈發飄遠的兄妹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