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第1頁/共3頁]
“女人也喝一盞蔘湯吧,今兒夫性命小廚房送來的,這幾日女人也是勞累了。”
“姐姐髻上的金簪可真是精美呢。”覃晴淡淡道。
淺春反問,“那到底是甚麼意義,你曉得?”
“想必二女人也不會在乎這些……”淺春瞧著覃晴的神采,不由勸了一句。
白幡飄蕩,哭聲搖山振嶽,七日發引之日已到,六十四名青衣請靈,摔喪駕靈,送殯官客數之不儘,並著白漫漫寧國公府帶孝服喪的老爺主子,浩浩大蕩壓地銀山普通從長街而過,沿路祭棚高搭,俱是各家路祭。
覃晴彆過甚笑了笑,道:“淺夏,幫我備一份大禮送去沈府吧。”
淺春笑了笑,“女人是該好好歇歇,現在大夫人不在府中了,我們但是消停了。”
覃晴幾口便將蔘湯喝了,皺了皺眉嚥下,道:“這幾日甚麼事都彆來擾我,不歇上個十天半個月,我但是挪不動腳。”
覃晴的手攏在烏黑的狐皮手攏中,信步自小徑間走過,看著四周的寂寂無人,不由歎了一句:“本年還真是冷僻呢?”
“女人,如何了?”淺春淺夏不由得一愣。
“是六女人……”談笑的聲音俄然便淡了,那邊也發明瞭覃晴。
覃晴鬆了壓在梅枝上的手,唇邊的笑容淺淡:“這不是我作的詩。”
“不可。”覃晴卻又俄然止了腳步,緩緩退回了原位。
因著正逢元月年節,乃是舉國歡慶之時,宮中亦有按例宮宴祭奠不竭,怕喪事衝撞了宮裡,是以不敢過分招搖,隻七日便出了殯,但到底不肯失了顏麵,一應執事陳列皆係新製,光彩奪目,待出了城,便直占了通衢往鼎雲寺去,至寺中又是一番另演佛事,重設香壇,直過了三日安靈道場方散了返來。
但上頭有上頭的憂心,可府中多數人倒是冇有的,這一日覃晴正拿著繡繃練手,有段日子冇碰了,不免手上陌生,倒是見淺春興沖沖跑了出去。
覃晴心中輕哼了一聲,正要回身走,眸光倒是叫覃依髻上的金簪子引得頓了頓。
覃依聞言,下認識伸手扶了扶髻上的簪子,金光閃閃的足有拇指粗細,眸中對勁之色一閃而過,垂眸謙聲道:“是姨娘當初的嫁奩呢。”
覃晴笑著輕歎了一口,淡淡道:“說說,甚麼事。”
覃晴倒是冇有作答,抬步往前頭去了。
“女人!”
淺春淺夏昂首看著,不由讚道:“女人,這花可開得真好。”
淺夏掀了簾子出去,手中端的托盤上放著一盞蔘湯。
覃依頭上的簪子清楚就是當日言朔在香金樓裡為她挑過的金簪子,覃依不說還罷了,她隻當是她姨娘花成本用來打扮她的,但如何能夠是她入府時的嫁奩!
覃晴伸手壓下一條梅枝,心中升起的情義龐大,緩緩吟道:“紅酥肯放瓊苞碎,探著南枝開遍未。不知醞藉多少香,但見包藏無窮意。道人蕉萃春窗底,悶損闌乾愁不倚。要來小酌便來休,一定明朝風不起。”
管賬,那是未來世家主母長媳纔有資格做的事情,覃晴身為寧國公府嫡支嫡女,擇入高門是射中必定的事情,而她們這些庶女雖是大房的,除非做妾,將來能選的夫家不過些小官小吏之家,連三房覃瑜都及不上,這輩子都用不著管賬。
雖說是早有籌辦的,可到底老太爺卒得俄然,當家長媳韓氏又給剝奪了誥命發配到廟裡頭去了,府中不免一陣慌亂,覃晴雖不消往前頭去對付堂客妯娌,可今後的事物變更發領上倒是跑不掉的,便隻是幫襯著打動手,也是忙得不成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