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犯險[第1頁/共2頁]
此中的難處,林芷萱又怎會不知,她們林府雖不是貴爵公府,可好歹也算官宦之家,而掌家的王夫人又是出身金陵世家,府裡的端方也非常嚴苛,比世族之家不遑多讓。
可除了這個,廚房每夜也是要下鑰的,雖有值夜的婆子,但是這婆子是誰,願不肯意幫手,會不會告密,另有如何叫開二女人的院門,如何把水送出來……
但是秋菊的話也讓她有了另一番考慮,她剛纔想做的統統,母親並不能容,那如果本身做錯了甚麼,母親想必是會諒解她的,即便不諒解,她現在重傷母親也會不忍重責。
林芷萱聽著,忽又想起宿世的事,想起宿世的秋菊,想起她的慘死,林芷萱俄然感覺心中有愧,垂垂紅了眼圈,秋菊見林芷萱傷感,倉猝笑著哄她:“秋菊從小冇有爹孃護著,隻曉得對主子儘忠,隻曉得誰對我好,我對誰好。也是上天垂憐,讓秋菊跟了女人,女人剛纔對秋菊、冬梅另有二女人說的話,不管是不是打趣,秋菊可都記取了,女人說這一世都要護著秋菊的,秋菊天然也隻能一心一意為女人。”
秋菊見林芷萱這麼一說,也是雙頰緋紅:“女人好端端的說這個做甚麼。秋菊肯去,是因為秋菊看得出來,女人待秋菊很好,像待二女人一樣好。秋菊信賴如果有一天秋菊落了難,女人必定也會如許幫秋菊。”
林芷萱含淚點頭,又細心叮嚀了她遇事應對的體例,還叮嚀了讓她叫冬梅來守夜就好,不要轟動春桃和夏蘭。
也的確是難為她,林芷萱卻持續道:“我曉得這事難做,但是也不是不能做……”
秋菊驚奇地盯著林芷萱,林芷萱所言與她剛纔心中所猜相差無幾,但是她還是不敢信賴這麼大膽的決定是出自阿誰怯懦庸懦的三女人。
春桃和夏蘭是一等丫環,是兩人一屋,而秋菊冬梅如許的二等丫環本來合該四人住在一起,可巧二等丫環隻她二人,雖有多餘床榻,她們二人住的也都寬廣。
林芷萱不防她這麼問,卻也是點頭。
秋菊不曉得林芷萱為何如此問,隻道:“約麼是二更天了,各房要下鑰了。”
林芷萱微微一怔,繼而也是苦笑,她現在畢竟不是阿誰隻會在母親跟前玩鬨的小丫頭了,她風俗了侯府夫人的身份,遇事前想到的便是辯白、說理、講證據,那裡會想到那與她身份年事極不符合的軟語撒嬌。何況撒嬌軟語,王夫人也僅僅是“多數”會應,總有一些事是她不會應的,而以林芷萱對母親的體味,林若萱的事情恰好是在這不會應的事情裡頭。
林芷萱隻緊緊地拉著秋菊的手:“秋菊,我不會讓你本日的心血白搭,來日你結婚的時候,我親身給你添箱。”
林芷萱心機百轉,好久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展開眼,眼神果斷而敞亮:“秋菊,幾更天了?”
聽著林芷萱言語中一派凝重,秋菊倉猝起了身:“是。”
秋菊一聽林芷萱如此說,也是一驚,眉頭緊皺著思路轉了三遍,這才昂首看著林芷萱道:“若奴婢不去做了這事,女人徹夜都睡不平穩,是嗎?”
每當入夜,巡夜的婆子查過各房以後,各宅各院都要下鑰,如此不但僅是為了以防監守自盜,更是為了防家裡的丫頭小廝胡亂廝混,清除門宅。
秋菊聽了林芷萱一字字一句句的安排,也是心機劇動,林芷萱剛纔的言語並非膽小之言,她是細細考慮過的,而聽她一說,秋菊也忽而感覺這件事情或許也有幾分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