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二姐[第1頁/共2頁]
這話雖是無禮,但是劉夫人也看得出林芷萱對林雅萱深深的敵意,也怕她再出甚麼幺蛾子傷著本身的女兒,便對王夫人道:“我看三丫頭也是累了,要不然,我們先歸去,讓她好生安息。明日再來看她。”
林芷萱躺在床上斷斷續續地聽著,心中的肝火更勝。隻是這麼多年存亡刀刃上走過來,她強壓住內心這死而複活翻江倒海的情感,恐怕被人當作瘋子,再惹母親悲傷痛苦。
王夫人見問,隻道是林芷萱要尋了她來出氣,便問道:“阿誰小賤蹄子呢?”
王夫人親身來喂,林芷萱就著母親的手喝了兩口,眼圈卻紅了。
林芷萱一聽倒是一愣:“二姐姐呢?”
因王夫人是庶出,從小受儘家裡太太的刁難摧辱,最巴望的便是生母的心疼庇護,現在對林芷萱各式寵溺是對本身幼時求而不得的賠償,而對庶女林若萱卻彷彿多年媳婦熬成婆普通,小時候家裡的正房太太如何待她,她便如何待林若萱。
但是本身幼時與二姐姐並無過量的寒暄,二姐姐林若萱比她大四歲,在家裡職位寒微如浮萍。
林芷萱任由丫環們七手八腳地扶了起來坐回到床上,本身卻俄然笑了,直到笑出眼淚來。
紫鳶倉猝道:“想是還在石子路上跪著呢,太太冇有說話,她不敢起。”
一個不能生養的女人在婆家是如何受人淩辱的,自是可想而知。
“你們走!”林芷萱衰弱地指著林雅萱。
厥後父親林鵬海歸天,二姐姐回家記念,才知二姐夫與人打鬥慘死,她被婆家趕削髮門,當時已經得誌如乞丐普通了。
王夫人也是心疼女兒,雖感覺她非常無禮卻也不忍苛責,起家陪著劉夫人送到門口,還一邊安撫著林雅萱道:“是你姐姐受了傷才如此失禮的,你彆生她的氣,等她好了,我帶她給你賠罪去。”
她常日裡缺東少西,連個和緩的衣賞都穿不上,今後寒氣侵體不能保胎,便是此次凍壞的吧。
王夫人已經送客返來,聽聞也是大喜,倉猝讓丫頭們扶著林芷萱,在她身後墊了兩個靠枕,坐了起來,讓丫環捧上燕窩粥。
林芷萱隻記得,當初這事兒不久以後,二姐姐便被母親從這富庶江南,嫁到了西北苦寒之地,那姐夫是個粗鄙莽夫,林芷萱宿世一世都未曾見過,隻是聽聞林若萱前前後後懷過三個孩子,但是都冇留住。
她活了過來,用如許一種體例,又回到了疇昔,固然冇有了瑾哥兒和琳姐兒,但是這是不是申明她還能夠重來一次,去彌補阿誰痛徹心扉的宿世。
林若萱比林芷萱大四歲,又是如許出身,天然更懂事些,萬事謹小慎微,在林芷萱麵前唯唯諾諾,恨不得把林芷萱當半個主子服侍,卻也因為她的拘束,又差了些年紀,故而林芷萱與林若萱一向靠近不起來。
王夫人一見林芷萱複又落淚,心中也是急惱:“好好的這又是如何了?都是二丫頭阿誰賤蹄子,好好的人弄成如許,我定要扒了她的皮。”
看著鬨得一片混亂在那邊又哭又笑的林芷萱,躲在劉夫人身後的林雅萱臉上帶了一絲對勁的笑,看來這林府的嫡女,十有*是真的傻了。今後再也冇有人能踩在她林雅萱頭上了。
她的嘲笑,她的嘲弄,本身的受傷……
林芷萱內心倒是大急,外頭雖不是數九寒天,卻也隻是初春,冰雪都還未融呢,娘剛說本身昏倒了兩三個時候,難不成二姐姐就在那邊跪了兩三個時候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