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冬天的電報[第2頁/共3頁]

夏季再臨，鬼沼解凍。

林茜剛打了隻麅子，恰好請他用飯，一儘地主之誼。阿什庫帶來了馬奶酒，放逐者也拿出了自釀的藍莓酒，餐廳裡觥籌交叉，賓主儘歡。

“誰說不是啊，”阿什庫一拍大腿，“也怪老李貪婪，這幾年私賣公糧，賺得讓人眼紅。縣裡稽墾局換結局長，人家也不查他，直接說第五團效益太低，持續幾年要局裡補助口糧，乾脆裁了吧！”

林茜在方格紙上填寫了一份簡短的加密電文，收報人是遠在帝京的東方瑟。

這裡自明清起就是大富大貴之地，街街巷巷擠滿了達官權貴，王府豪庭數不堪數。

被拘在荒漠上整整一年，打仗實在社會的放風機遇相稱可貴。但大夥仍然相互謙讓一番，終究選定了吳銳、林茜、晉桐三人。

這黑幕並未使反動者震驚，他們對峙抱負主義不假，卻非不食人間炊火。帝國基層貪腐弊案非常平常，運氣好的悶聲發財，運氣不好就上報變成訊息。

盤點人頭後，阿什庫讓罪犯們在登記表上署名摁了指模，然後在死去的三名放逐者墳前潑酒致哀。

阿什庫略一沉吟，道：“第五開辟團將近閉幕了！你們與其把糧食賣給稽墾局，不如賣給第五團。李團長要補漏子，你們雪中送炭，他也樂意出個好代價。”

他底子不體味內幕，冒莽撞失一腳踩出來天曉得會趕上甚麼！林茜非要先問願不肯意幫手，獲得他的必定答覆才肯說，可見是懷有戒心。

他們早就打算好了每一分賣糧款的破鈔去處，耕具、食品、調味品、圖書、報刊……另有最首要的電報！

吳銳點頭感喟，“同乎流俗，符合汙世，這便是實在的宦海生態啊！”

電文是一些毫偶然義的漢字組合，擺列規律倒有些不測的熟諳。

客歲遜河縣的麪粉是2.25分一斤，未加工的小麥代價當然比不上麪粉，兩分錢已算高價。雖不知本年行情如何，猜想也無太大出入，兩分錢一斤，不虧！

晉桐啞然發笑，舉碗豪飲。

“我們何時運糧去第五團？”陸天錫在一旁沉默很久，俄然發問。

阿什庫笑了笑，“新局長冇查他的賬。現在清盤，讓他自個兒把賬目做平，給時候買糧，那是天大的情麵，這還要燒倉就太不講端方了。”

吳銳看了一眼晉桐，晉桐點點頭。

“解碼本嗬，還好冇忘當初的商定！”

歌未唱完，阿什庫出溜到桌子上麵，睡著了。

他拆開電文，迷惑地“嗯？”了一聲。

揮手讓女仆出去，他回身從書架取出一本好久冇有翻過的《新修明史》。

女仆將電報放在銀盤上，單手端起，上到二樓，敲響書房緊閉的木門。自東方老爺子過世，這間代表家主權威的房間便成為東方瑟的私家領地。

五分鐘後，坐在安穩行駛的國產“蟠龍”轎車內，東方瑟凝眉思慮。

東方瑟家的宅邸是二十年前修起來的，固然中西合璧、雍容高雅，但對熟諳都城地理的送達員來講，隻能算毫無秘聞的發作戶。

仆人應門，簽收了電報，快步走過寬廣的園林大院，進入宅邸中部的西式洋房，將報文交給女仆。

電報從機房裡送出，送達員接過電文，跨上自行車，冒死蹬起踏板，來到收報人居住的南鑼鼓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