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夜話（一）[第2頁/共2頁]

“娘，女兒記著了。”沈臻靜的神采歸於安靜，“祖父活著時，她是沈家最高貴的女人，想求娶她的人很多，現在她冇了嫡女的身份，名聲也壞了，如何……”

當年，林聞高中狀元以後，在金殿上替萬雪瑩告狀，差點驚掉金殿上一乾人等的眸子子。這還不是最勁爆的，最勁爆的在都城最繁華熱烈的朱雀大街上。

沈臻靜側身麵向杜氏，很當真地聽杜氏講萬春芳和萬雪瑩之間的恩仇。她越聽越感覺不成思議，紅腫的眼睛瞪得很大，最後乾脆披著被子坐起來。

“走過的、路過的，快來看看，六年前的新科狀元，現在的翰林院甚麼學士沈遜披著人皮、做著鬼事，他寵妾滅妻，要休了我女兒。他冇結婚的時候就勾搭堂小姨子，逼得人家尋死覓活，他敲孀婦門、挖絕戶墳，人事不做，他……”萬戶侯夫人楊氏坐在無棚頓時車，一邊敲鑼打鼓，一邊聲嘶力竭地叫罵。

杜氏微微點頭，說：“二丫頭冇有嫡女的身份，還是沈閣老的親孫女，林閣老獨一的外孫女。她名聲再壞，能壞得過她外祖父林聞嗎？今上不還是說林閣老是一代名臣。我想給你孃舅寫封信，卻不知該如何說這件事，如果你外祖父還在就好了。朝中有個風吹草動，哪怕珠絲馬跡，都逃不過你外祖父的眼睛。”

杜氏冷哼一聲，又歎了口氣，說：“笑柄罷了，你父親最怕提起那些事。之前娘不肯意奉告你，都疇昔這麼多年了，你也聽到了一些，跟你說說也無妨。”

“娘，女兒還是不明白，為甚麼呀？”沈臻埋頭中被連續串的疑問塞滿了。

沈臻靜咬了咬嘴唇，輕聲說：“女兒覺得娘應當把猜想奉告父親，娘不是也想奉告孃舅嗎？父親是沈家的當家人，多曉得一些事，也便於他想應對之策。”

“真讓娘說對了，我來的時候就跟老太太說今晚不歸去，要陪娘說說話。”

“哈哈哈哈……好玩好笑，真讓微臣大開眼界。”林聞放聲大笑，又指著車上的女人說：“皇上、長公主、諸位，此二女人才也，長公主都被比下去了。沈遜和萬文混跡於鬨市，卻日日能聞獅吼，真是三生有幸。”

隆順帝和聖勇長公主換了常服，不帶車輿轎輦，步行出宮看熱烈。文武百官群情紛繁，同寺人侍衛一起跟在隆順帝和長公主前麵隨行護駕。他們一行剛到宮門口，就見排山倒海般的人群擁簇著兩輛馬車遠遠行來，叫罵聲清楚可聞。在間隔宮門三十丈的處所，就被禦林軍攔住了，隻好掉轉車頭，但哭罵聲未斷。

“沈遜，你個白眼狼，你冇知己，我萬春芳那裡對不起你？我嫁給你五年，給你生了三個孩子，都這麼大了。你們沈家窮得上曬，你吃我們萬家的、穿我們萬家的，還養了一群婊子，生了一堆賤種，哪個不是我們萬家給你養著？叔叔大伯年老邁姐們，你們來評評理，我冇法活了，我們娘四個一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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