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教訓[第1頁/共2頁]

月色初起，映著那丫環柔弱的身形愈發美好。伴計一顆心頓時化了，心底膽氣橫生：“女人你固然歸去，如果蒙了不白之冤，來找我便是，小人願替女人作證。”

萱姨娘稍一遊移，心底一陣暗喜，麵上卻還是一副悲憫之色：“老爺，大丫頭現在這副模樣，與這些個丫環定是大有乾係，照妾身看，這些個丫環不如先杖責二十，再發賣出府去。妾身再找些靈巧費心的婢子過來，好生顧問大丫頭。老爺感覺如何？”

顧雨齡微微一笑：“所中何毒？”

“老爺，蜜斯剛醒，說話也冇個層次，不如先讓杜鵑替蜜斯評脈，看看環境吧？”萱姨娘笑著，麵色卻生硬的很。雖有些心慌，可，藥是絕對冇有題目的，先前有題目的藥早已清理得乾清乾淨，顧雨齡毫不成能從藥上作文章！

丫環回身，眸中儘是不解。

萱姨娘心底一涼，麵上倒是大怒：“主子說話，哪有婢子插嘴的份，來人啊，把這三個圖謀不軌，不守端方的婢子給我拖出去杖責！”

丫環似有難言之隱，稍一躊躇，終又是持續說道：“那女人雖與我同是將軍府的下人，但她的主子與我家蜜斯卻不甚敦睦，如果我將這鐲子歸還與她，她卻咬我一口，這可如何是好。”

不知為何，杜鵑愈發躁動不安，手指搭上脈門時，那絲不安好像荒漠之上的野火，頃刻間，烈火燎原。盜汗竟是浸濕了她的衣裳，她昂首望向那張病懨懨，麪皮下隱有黑氣活動的那張小臉，手指顫抖得短長。

“女兒身子有恙，姨娘卻不過來瞧女兒一眼，反倒是這般急著杖責熟知女兒身子狀況的貼身丫環，未免有些分歧常理吧？”顧雨齡低聲細氣地說著，一雙眼睛卻緊緊盯著萱姨娘。

月色下，那年青伴計濃眉大眼，五官英挺，倒也是個潔淨清爽的男人。丫環一愣，隨即淺淺一笑，回身拜彆。

杜鵑身子顫抖起來，回身望著萱姨娘，萱姨娘被她瞧得一陣心煩，連聲嗬叱道：“說啊，大女人如何了？！”

口中說著，杜鵑朝顧雨齡望去，顧雨齡似笑非笑，眸底閃過一抹挖苦之意。烏黑一段皓腕伸出，“請吧。”

聞言，丫環嫣然一笑，將鐲子支出袖子，朝著伴計施了一禮，伴計忙稱當不得。待丫環取了決明子，分開鬆柏堂後，伴計卻跑出藥鋪，俄然叫住了丫環：“女人請留步。”

雖不知顧雨齡究竟耍的甚麼把戲，但隻要見著顧雨齡的不好，萱姨娘便是一陣暗爽。兩三個粗使婆子如狼似虎地衝上來，便要將迎夏三人拖出屋外，床榻上卻響起一個微小的聲音：“且慢。”

話說出口，萱姨娘心底倒是暗自幸運，投給杜鵑一個眼色，杜鵑亦是微微點頭，表示湯藥絕無題目。

愛惜之亦是冷著眸，朝杜鵑望去。杜鵑吃力地開口，“蜜斯似是，中毒的症狀。”

伴計望著丫環拜彆的身影，怔了好久，這才一步三轉頭地回了藥鋪。

萱姨娘強笑一聲：“是姨娘急胡塗了，杜鵑，還不快去替女人把評脈？！”

“如何？”

“那位女人出了我們鬆柏堂後，又去了鶴梅堂，延年堂，仁壽堂，如果女人需求，亦可去這三處藥鋪一一問過，”似是瞧出丫環眸中迷惑，伴計赧然一笑，“我們四家藥鋪，實在俱是一個掌櫃，那女人如此粉飾行跡，我家掌櫃天然有些迷惑，便叮嚀我們下人留意。如果這個動靜能幫到女人的話，小人不堪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