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3頁/共4頁]

“內閣現下也不好定奪。開中法尚未重啟，靈州之圍雖解，韃靼仍未退回草原，怕是到六月都不會消停。”

又是姓李的！

爭論聲越來越大，模糊帶上了火氣。

謝丕側身，請楊瓚入內。

“拿去和你兄弟分了吧，今後機警著點，有風吹草動立即報與咱家。”

又站了一會，張永細思小黃門方纔的話，嘿嘿一笑。

“爾之膽氣，實為匹夫之勇！邊民退入邊堡牆垣，燃燒枯草，自可堅壁清野。邊軍以逸待勞，設下圈套，伺邊寇來犯，引其入狹道，分而擊之，不能大勝，也可滅其氣勢！此方為悠長之策！”

楊瓚微一挑眉，同端起茶盞，口中則道：“小弟盞中已空。”

錢女官……錢蘭？

“依賢弟之見，戰如何，撤民又如何？”

張永和穀大用一起發力，朱厚照摔了茶盞，劉瑾被踹了窩心腳，直接在殿前跪著，不準起來。

“回娘娘，不但如此，奴婢還傳聞……”

“謝張公公！”

話說完，楊瓚端起茶盞，一飲而儘。

然以眼下環境，主戰者是一心為國，主張撤邊民入城垣者，一定就是賣國。

口諭隻言皇後有恙閉宮，請吳太妃掌管內-宮，卻冇有道明光陰……

狼性貪婪，割肉飼狼不會換得感激，隻會被視為軟弱，令其更加貪婪，欲壑難平。

“輕啟邊釁，實非善舉，動輒勞民傷財。勝則罷，敗則損兵折將，致邊民流浪，邊陲不得寧日。”

“於戰事，瓚不敢輕言，然有一比，謝兄尚可一聽。”

謝修撰怒而拍案，眼中卻染上幾分笑意。

“一家之地尚不成舍，一國之地又豈能輕棄？”

“瓚知朝中諸公皆一心為國，然太-祖高天子建國，驅北元於塞外，複我中原地，重開大宋天。太宗天子遷都於北，言天子為國守門，多麼壯懷豪情。”

皇後是他親孃，可親孃也不能這麼乾！

劉瑾趴跪在地，瑟瑟顫栗，不敢出聲。

“寧老伴，朕是不是做錯了？”

前次司禮監冇能清算了劉瑾，反讓他靠上了坤寧宮。八成是王公公的主張，透出劉瑾攀咬穀大用的話，不愁對方不恨他。

“奴婢打眼瞧著，像是坤寧宮裡的錢女官來尋，劉公公才走的。穀公公跟在後邊，劉公公似不曉得。”

謝丕搖點頭，待書吏奉上溫茶，望一眼窗外，微微感喟。

坤寧宮？

穀大用候在坤寧宮外，目睹著劉瑾出來，足有三刻冇出來，不由得悄悄嘲笑。

越想越感覺劉瑾在自尋死路，張永一溜小跑著去見朱厚照，籌算再添把柴。他和劉瑾有夙怨，就算不能一下將他按死，讓他失了太子的寵任也是功德。

“是。”

朱厚照坐在椅子上，滿臉陰沉。

朱厚照坐著生悶氣，抄手又丟出一隻茶盞。

“鬨得不成模樣，您老還是去看看吧！”

那位但是英宗欽點的憲宗皇後，出身將門，脾氣剛烈。敢打萬妃廷杖，更在冷宮中保全天子性命，終究熬死了先帝和萬妃，雖無實封，仍安享“太後”尊榮。

回想起昔日，弘治帝愈發感到怠倦。

“喚扶老伴來，去坤寧宮傳朕口諭，皇後有恙，閉宮。錢蘭那奴婢，直接杖斃。”

朝高鳳使了個眼色，張永退出殿外，找來一個小黃門，問道：“可見著了劉瑾和穀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