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第3頁/共5頁]

朱厚照縱馬出宮，駕臨武學隔日，禦史言官當朝切諫，天子言行失體，蓋因內侍近臣多出小人。如不嚴加防備，容小人奸邪肆行，恐蹈前朝之禍。

人送到南京，官途有望。再尋個錯處，奪印罷官，輕而易舉。

“賑災是為要務，太倉銀不成動！”

仁宗天子以後，天子多重用文臣。從八品國子監助教掌事武學，已成常例。俄然改換端方，滿朝文武都有些適應不良。

朝廷缺錢是真相。但再缺錢，也不該總盯著天子內庫。

這類環境下，弘文館講學的時候天然收縮，地點也改成東暖閣。

朱厚照顧不得端方，大聲道：“退朝，傳太醫！”

天子與士大夫共天下。

“朕信不過安化王。”

兩京遷調，本該吏部發下官文。但天子金口玉言，吏部官員也不會想不開，站出來駁斥。對黃祭酒有幾分佩服，正躍躍欲試的言官，也紛繁偃旗息鼓，不敢出聲。

如此，仍有多事未決。

丹陛之上，朱厚照以袖諱飾，半塊豆糕進嘴。

如楊瓚預感，朱厚照當殿發下敕諭，“除國子監助教周成武學掌事，發大理寺究查貪墨之事。查證失實，當依律嚴辦。”

“臣在翰林院翻閱卷宗，得知太宗天子時，曾於廣寧開設互市。”楊瓚頓了一下，看向朱厚照，道，“其為北直隸所屬，地靠朵顏三衛，當比寧夏更加適合。聯絡瓦剌之事，可交由三衛忠勇之士。前番韃靼誹謗之策，亦可消弭。”

兩日以後，戴府門前掛起白幡。

“韃靼退兵月餘，餉銀或者延至來歲……”

“廣寧嗎？”

到頭來，天子一小我出錢，充作軍餉，施助哀鴻，本該賣力的朝官倒是吃相丟臉，不辦人事。

黃祭酒聲淚俱下，不肯罷休。

“為將者，當臨陣奮勇，保民衛國。學中不講為國殺敵，反授以仁義。本意雖善，其行卻惡。同高天子創建武學之意南轅北轍。”

“陛下，臣聞太倉印已累至三十萬，當可解燃眉之急。”

“臣遵旨。”

“陛下，祖宗端方不成廢啊！”

國子監祭酒，從四品。刑部左侍郎，正三品。

“乞擇謹慎老成，通達諳練者為近侍。詢政召內閣府部大臣，翰林院官當值部中，各司其職，以備參謀。”

沉吟半晌，朱厚照道：“張伴伴，讓劉伴伴取輿圖來。”

“不憂國憂民，反究其微末，當真好笑！”

“來歲正月，陛下大婚，依定規，各項典儀需用金五千。”

不管如何，都要讓天子轉意轉意。

天子召見，該當講學經義，勿要多言政事，北疆軍情、外洋方物更加不可！

朱厚照提起筆，考慮半晌，重又放下。

不能持續被戶部和光祿寺牽著鼻子走，不然內庫見底，需求追悔莫及。

張太後負氣回到清寧宮，連千秋節都不欲再辦。

“劉相公以為可行，李相公以為當謹慎，謝相公偏向李相公之意，至今未有定奪。”

“楊先生以為此事可行否？”

罵退禦史，兩人話鋒一轉，當殿彈劾國子監助教周成，斥其掌武學期間玩忽職守，多次貪墨，愧負聖恩。

楊瓚未及辯駁，謝丕和顧晣臣前後出列，斥禦史妄言，舉經義古言，駁斥“翰林官不參政”的謬論。

以文製武，延自前宋。

博學廣聞，剛正為人，兩袖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