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第1頁/共5頁]

“依孝宗天子舊例，仿祖製，統統循簡，不成浪費奢糜。止於京受百官番臣賀，各地藩王鎮守不進方物，不得以尋瑞物為由擾民。”

顧晣臣頂替入值弘文館，也少在值房。

好！

有救了，當真是有救了。

盯著飛送入京的官文，光祿寺愁，戶部愁，內閣更愁。

“話已帶到，不打攪楊侍讀，鄙人告彆。”

“好，真有那日，我必親身執起廷杖，痛快一回！”

“娘娘？”

天高天子遠，自恃朝廷“優容”，幾有冇法無天之勢。

“陛下聖明！”

涿鹿？

當他是軟柿子，隨便就能捏？！

“遭了那麼多年的罪，才過幾天好日子。”

大統曆冇份，恩裳的金銀布帛十足劃掉。

單手扶住門框，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

越是體味北疆環境，越是對兵部的拖遝不滿。

“老弊端了。”吳太妃收起帕子，端起茶盞，潤潤喉嚨，“暮年落下的病症，天涼就要犯上一回，再多的方劑也是冇用。”

群臣膜拜，山呼萬歲。

謄寫好的大統曆先送禮部查閱，確認無訛奪，再由京衛快馬飛送各地。

楊瓚所站的位置，同禦史有必然間隔，天然看不到禦史的神采。但是，直覺奉告他，又有費事要找上門，或早或晚，絕跑不掉。

“勞煩顧千戶，瓚謝過。”

王太皇太後皺眉，問道：“但是又有那裡不對？”

隻可惜，戰陣雖好，操演的官兵早非當年。陣中所用的“重兵”，皆以木頭製成，刷上黑漆，揮動起來很有幾分氣勢，實際全無半點殺傷力。

發下聖旨之前，特宣楊瓚覲見。

朱厚照當真怒了。

顧卿微微側首，嘴角微掀，一雙眸子彷彿無底深潭，將麵前人緊緊監禁。

“顧千戶？”

這話問得實在冒昧。

間隔雖遠，楊瓚仍能一眼認出顧卿。

“你這話說的，是想戳我的心？”王太皇太後紅了眼圈，一把拉住吳太妃的手，“甚麼過了病氣，今後休要說這話！”

這叫甚麼事理！

顧卿眼眸低垂，單手按住繡春刀，俄然傾身，低聲道：“結婚之事，楊侍讀當沉思纔好。不然，徒增滋擾。”

邊軍能頂著飛雪和韃靼馬隊對戰，京衛一場操演倒是從玄月拖到十月，又從十月拖到十一月，各種藉口，聽著都煩。

言官的嘴不好堵，但朱厚照早有籌辦。

弘治十八年十一月，北直隸迎來入冬後的第一場大雪。

非常人行非常事。

病症好與不好，都是上天安排。隻不過，一旦有那一日，就要再見舊人，心中不免膩歪。

寬宏仁愛當然首要，但也要有度。

自弘治帝大行，北疆頻生兵禍，宣府大同烽火連天。西南同不承平，思恩府接連有土官肇事，相互仇殺不算，更殺死朝廷調派的官員，入山林為賊，掠取邊民穀物牲口，鬨得四川廣西等地多不承平。

徒增滋擾？

提起暮年，王太皇太後不免感喟。

狂跳的心漸趨安靜，難言的悸動深藏入心底，再難抹去。

近兩臂長，前寬後窄，沿頂端楔入數排尖釘，光是看著，就覺煞氣逼人。

“朕不想聽藉口。”朱厚照發了狠，厲聲道，“朕隻問劉尚書，京衛當真孱羸至此？”

劉大夏麵有難色。

“鄙人另有-公-務-在身，不便久留。獨一數言奉告楊侍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