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第2頁/共5頁]

自外邦引入糧食倒不是難事。難的是，如安在皇莊耕作。萬一泄漏動靜，又會被言官噴口水。

“敕刑部大理寺，結合錦衣衛東廠，嚴查選婚寺人違法之事。各府州縣，凡有女子舉送，本地選婚寺人，衙門官員，俱要嚴查。證據確實，當究治其罪，毫不姑息！”

“朕冇法，隻得再設莊田。”朱厚照麵上的煩躁變成苦笑。

比起劉瑾和張永，穀大用的聲音少去幾分鋒利，聽著還算順耳。

熊孩子犯熊，冒險陪上一回，又有何妨。

“荀子語，人生而有好利。”楊瓚道，“世人皆有好利之心，為名，為權，為錢。”

“臣隻是做比。”楊瓚道。

一來，把這顆釘子從朱厚照身邊啟走。二來，以劉公公的手腕和韌性，對於本地官員當是綽綽不足。

無法，動手有點太快，劉公私有段日子不能見人。

“這，”話題轉到這個方向，楊瓚實在冇有籌辦，“回陛下，臣有耳聞，然知之不詳。”

“回陛下，楊氏族中田產數俱在官府有案，每年夏糧冬稅不敢少交半鬥。”

朱厚照起了興趣，顧不得生機，忙道：“楊先生快說。”

用心頓了一下，等世人的心提到嗓子眼，朱厚照才接著道：“自本日起，凡皇莊地點，留內官三人辦理莊田內事。另設校尉十人，力士數名，由南北鎮撫司調撥，盤問寧晉、靜海、永清等縣官道。凡-私-設關卡一概拔除。濫收貨稅路稅儘皆交還，涉事之人嚴懲不貸！”

“皇莊出產逐年減少，天災是一則，管事不識稼穡，一定不是起因。臣信賴，調派至皇莊宮莊的中官，為天子信賴，必也對天子忠心耿耿。但是，”楊瓚話鋒一轉，“如其不能識人，不曉稼軒，被莊甲等欺瞞，縱有赤城之心，也愧負身擔之任。”

“朕明白了，可另有？”

“亦有。”

抽人是個力量活，想要可持續生長，需求勤加練習。

“臣幼年之時，整天苦讀，不知田畝稼軒，若將稻麥放在麵前，恐都分不清楚。如要臣做文章，可幾息書就。下田耕作，實在是難堪。分不清種子，不識得骨氣，待秋收之日，怕是會顆粒無收。”

“楊先生公然知朕！”

昨日，楊瓚上請結束，順帶又抽劉公公一頓。讒言惑君，不將天子帶向正道，兩罪並罰，抽得比前次更狠。

“陛下-欲-複行聖祖高天子之法？”

朱厚照肖似太宗，到底不是太宗。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劉公公這頓抽都是“實至名歸”，半點也不冤枉。

“……”

“說朕放縱內侍冇法，朕就統統依祖宗之法。”朱厚照哼了一聲，道，“楊先生不在京中，應不曉得，單是上月，就有不下二十名京官及家眷違法，被下詔獄。”

被楊瓚止住，朱厚照冇有持續說，卻也冇有半分窘態。

“為給朝官一個經驗？”

看出朱厚照的躊躇，楊瓚上前半步，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報告一番。

和朱厚照說話，略不重視就會被帶歪，當真要謹慎。

因而乎，“長久”間隔以後，惡夢成真，劉公公二次臉腫，覆成豬頭。

楊瓚冇有焦急，一樣保持沉默，等待天子發問。

劉瑾關在屋裡，對著牆角垂淚。

如果說動朱厚照，提早將高產作物引入大明，應對後續的天災*，多多極少，總能多幾分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