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第1頁/共5頁]

即位第二天就不上朝，滿朝文武的反應，楊瓚都看在眼裡，憂心更甚昔日。

畢竟，以朱厚照的脾氣，認準了誰，絕對會一門心機的對誰好。查了或許會碰到費事，不查，落空朱厚照的信賴，費事隻能來得更快。

信封蓋有寧王府和晉王府長史印，內容看似冇甚麼出奇，卻幾次提到“丹藥”和“真人”。

“陛下，此事可交由錦衣衛和東廠詳查。”

“此事，陛下是如何得知？”

這些僧道心胸不軌，冒以“仙藥”為名，向陛下進上-紅-丹，其行之惡，千刀萬剮都不為過。然大行天子喪期未過，陛下衰服未除，乾清宮見血已是不祥，鬨出性命更是非同小可，傳入前朝，恐將難以清算。

新仇宿恨疊加到一處，朱厚照切齒咬牙，恨不能將主謀之人揪出，生啖其肉。

朱厚照則是至心歡暢，當即寫動手諭，蓋上寶印，厥後取出三封手劄，一併交予楊瓚。

“楊侍讀？”

“可。”

此事，張太後是否知情？

“臣覺得，此事連累甚廣，如要詳查，恐遇多方阻力。”楊瓚道，“臣請陛下賜一道手諭，許臣辦事期間，行事皆可便宜。宗室功臣不成妄加乾預，不然以同謀論罪！”

難不成是做爹的發明兒子會坑人，才提早打好防備針？

“朕仿效父皇，升殿午朝！”

“是！”

“這些都是從壽寧侯家中搜出。”朱厚照道，“錦衣衛北鎮撫司呈上。”

“臣？”楊瓚驚詫。

這且不算，想到楊瓚品級不高，一時之間也不好再升他的官位，朱厚照靈機一動，賜給楊侍讀一件飛魚服，一條玉帶。

朝臣連番經曆過天子的率性改過，再率性再改過，迷惑難明，腳步均有些發飄。

楊侍讀，拯救啊！

楊瓚傻眼。

朱厚照雷厲流行，想到就做。當即遣中官至內閣和各衙門傳旨，本日午朝！

這位少年天子，當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劉瑾被抽得慘痛，至今仍滿臉青腫。不但張永穀大用等警鐘長鳴，時候自省，朱厚照過後回想，也是曆曆在目，頸後發涼。

楊瓚搖點頭，事到現在，哪怕曉得弘治帝為了兒子，早早挖坑給他跳，也隻能硬著頭皮，閉著眼睛跳下去。

此次冇傷人，卻直接嚇昏兩個。

手捧詔諭，楊瓚冇有半點喜意，隻想痛哭一場。

“朕隻信得過楊侍讀。”

“陛下！”

他都承諾上朝了，還要如何？

天子之命，豈容違背。

“臣……”

楊瓚曉得，此事查到厥後，必將遭受反攻，底子冇法滿身而退。但他冇有挑選，如果不領命，朱厚照那關就過不去。

然朱厚照信誓旦旦，兩人怕真的脫不開乾係。

“陛下純孝，心繫先帝。然北疆戰事未平，西南兵變又起，鹽引之事未儘，邊軍糧餉空虛。諸如此等，縱有內閣六部，仍需陛下聖斷。”

饒是老成練達，八風不動的李東陽，也麵現訝然，拿倒奏疏，眉毛幾乎飛入額際。

話到半途，朱厚照已是語帶哽咽。

既然要查，便一查到底，查出個子醜寅卯。

楊瓚打了個激靈，當即便要開口。朱厚照壓根冇給他說話的機遇。

越看，楊瓚神采越是嚴峻。

“見過李閣老。”

朱厚照此舉，大大出乎世人預感。

李東陽點頭，“不但老夫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