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第4頁/共6頁]

先時冒死壓抑，今遭一次-爆-發，脾氣而至，竟在地上抱-團痛哭。

張銘看在眼裡，倒是毫無體例。

說到這裡，張銘憂色漸消，眉間擰緊，現出一絲憤怒。

至於現下，為可持續生長，還是收斂些好。

“草民……”

楊瓚驚詫，神采中儘是不成思議。

不甘，不肯，憤怒，仇恨。

但能這麼辦嗎？

急著去見顧鼎，張銘冇有多言，抱拳告彆。

朱厚照有權率性，百無-禁-忌。監軍任命三位，總兵官更多出一個。如不是顧卿堅-拒，怕也要手握帥印，在營中立起第三麵大纛。

那一戰，領兵之人恰是才方。

世事無法。

插--入匕首，佩好寶劍，收起金尺，楊瓚轉過身，戴上官帽。麵上還是帶笑，出口的話，讓顧卿眉尾挑得更高。

說話間，兩隊邊軍行過。

旨意抄送都城，下到邊塞，英國公獨坐整晚，不斷擦拭先祖留下的佩劍，人像老了十歲。

可貴端莊一下，結果完整超於預期。

擬就名單，寫好戰報，無所事事。兩人翻開兵法，擺開棋局，倒也得意其樂。

即便有天子支撐，也將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甚麼事啊……”

“倒也不是大事。”

“環境如此，你我位卑職輕，能做的，僅是回朝以後，儘量為將官奏請封賞。餘下之事，實是無能為力。”

“兩位兄長但是難堪？”

“小弟癡頑，兄長何妨儘言？”

盞茶以後，發已半乾。長指在烏絲間穿越，以簪成髻。

是他們傷得太重，產生了幻覺？

或許，事情也不是那麼糟糕。

打起精力，楊瓚叫住一名營衛，扣問-監-槍-官-地點。

“依賢弟所言，名單挨次能夠變動，殺敵之數也可列上，但……”

三觀破裂，腳下不穩，還是為楊禦史診脈，細心換藥，重新開過藥方。

“靖之本日不巡營？”

“千萬不成！”

“延慶知州是兵部左侍郎本家，永寧知縣與大理寺少卿連宗，平穀知縣同工部郎中是姻親，昌平同知乃鴻臚寺卿之婿……”

“草民並無他言。隻請僉憲定時服藥，悉心保養，莫要勞累。”

顧不得腿傷，謝丕驀地站起家，一把托住楊瓚手臂。倉猝之間，未能立穩，兩人竟一同栽倒。

文不成，武也不成，放公公，咬也能咬下幾塊肉來。

哪怕邊軍十不存一，死傷殆儘，即便城池危如累卵，禍在朝夕，“清風峻節”的士大夫，都會高舉朝笏，大聲痛斥。

“弘治十五年，韃靼叩邊，楊都憲與大同總兵官聯手退敵，斬首三百。戰報和請功奏疏送到朝廷，天子下旨封賞，直拖到弘治十六年七月，賞銀才送到邊塞，且少去五成。厥後，更是持續半年遲延軍餉，險鬨出-嘩-變。”

“……”他是在誇嗎？

彆看楊瓚品級最高，一個僉都禦使，並無多大實權。如不是機遇偶合，得兩代天子看重，禦賜金尺寶劍，又同廠衛交好，其在朝中的職位，乃至比不上謝丕，遑論同尚書侍郎掰腕子。

“弘治十二年，北部首級殺邊將，叛-回草原。弘治十三年，叩邊劫奪，被太原總兵所破，再次請內附，朝廷高低不記前仇，予以恩準！”

“傷兵安設，戰後諸事，都需總戎、同知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