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北漢之行3[第3頁/共4頁]

“阿婧。”

“嗯。”

蕭昱抓著她的手，淡然笑道，“一些舊傷罷了。”

鳳婧衣站在門外等，但是過了好一會兒，還不見人出來便有些擔憂，按理說換個藥不該遲誤這麼久，莫非是傷勢惡化了……

“如何了？”蕭昱拿到衣服回身一看她眼眶紅紅的，不由皺眉，“我的阿婧甚麼時候變成愛哭鬼了。”

半晌，她止住了抽泣。

他隻是三言兩語說了當時的事件，並未去描述那一戰北漢王宮一夜之間血流成河的慘烈。

崔英帶著人退下去，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床上的人身上，即便這張容顏已經讓他熟諳得不能再熟諳，卻如何還是看不敷。

鳳婧衣臉紅，卻又止不住地笑了。

那是八年前，他為了救她摔下山時撞到樹上傷的。

以往他受傷了，哪次不是她給上藥包紮的。

鳳婧衣卻抬起另一隻手狠狠拉著他的衣衿一扯，薄薄的單衣被扯開，觸目驚心的傷痕再度映入視線，刀傷，劍傷，每一道都留著深深的猙獰的疤。

十年風雨的相伴，她早已成為他生射中的一部分，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是貳心之所牽。

“狄雲。”蕭昱叫住上馬的人，見他望了過來，道，“多謝。”

tang動不動地坐在床邊，沉迷地望著床上熟睡的女子，眼中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東風化雪般的和順。

她是從太子返國才分到未央宮的，太子殿下種下這些玉蘭樹以後，就老是會不經意望著這些玉蘭樹發楞走神，卻從冇有人曉得他是在想些甚麼。

鳳婧衣對上他和順而專注的目光，淺笑無言。

話還未說完便被他冷冷掃了一眼都閉上嘴不敢再出聲，隻是看到他懷中抱著一人返來，看不清臉隻是模糊從身形猜想是個女子。

蕭昱走近牽住她的手，抬頭望瞭望樹上的小花骨朵，笑著說道，“下個月，這些花應當就開了。”

這一次，他不想再與她失之交臂。

蕭昱見她哭得悲傷，揪心不已地拭去她的淚道，“阿婧，該說對不起是我，在那樣的時候分開，又在你最需求我的時候卻冇有趕歸去……”

夜色無邊，冷風在耳邊吼怒，鳳婧衣靠著暖和熟諳的度量閉上了眼睛，自南唐國破從未像這一刻睡得這般放心，冇有要隨時防備的仇敵，冇有驚駭身份被戳穿的到處謹慎……

四月相對，含淚相望，連這月色夜風都為他們而變得和順起來。

不過，她既然回到了他身邊，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呢。

“又不是冇見過。”她挑眉哼道。

但是，站在馬車外相擁的兩人卻再冇有說話，隻是那樣悄悄的擁抱著相互，於他們而言相互的心機，早已有了無言便相知的靈犀。

這麼一想，她便直拉闖了出來，內裡的人剛包紮好傷口還來不及換衣，一身猙獰交叉的傷痕便也落入了她的眼中。

鳳婧衣顫抖地伸脫手想要撩開車簾，站在馬車外的人卻也同時伸脫手先她一步撩開了車簾，藉著車內昏黃的照物燈看清了車內的人恰是一向魂牽夢縈的女子。

蕭昱隻得脫下破掉的裡衣，本身到一旁的衣櫥裡去尋新的衣物。

“現在能夠去用早膳了嗎？”蕭昱說著籌辦穿衣服，但是著已經被她撕破的裡衣，不由無法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