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生為何如此艱難（4）[第3頁/共3頁]

半晌以後，她將燭台扔進鐵盆裡。那些黑塊很快便燒了起來，黑煙冉冉升騰，氛圍中儘是刺鼻的氣味。

我微微一愣，半晌，終究想起了事情的後果結果――獵熊大賽那日，傅諒引來了一隻發了狂的黑熊，我在策應他時不慎被黑熊抓傷了背部。危急關頭，反倒是傅諒挺身救我，將我護在身下，隻不過我還冇反應過來便昏疇昔了……

孃親並冇有答我，快速解開包裹，將一大包黑黢黢的塊狀物倒進鐵盆中。半晌，似是喃喃自語道：“玉瓊想你爹爹了？娘也很想他呢……不過冇乾係，很快，很快我們便能見到他了……”她緩緩端起燭台，暖黃的燭光搖擺跳動，映著她慘白而淒惶的容顏。她抿唇淺笑，笑容裡帶著苦澀，一顆顆晶瑩自眼角滑落。

屋外，北風吼怒，院中樹影婆娑，沙沙作響，仿若幢幢鬼影。寒意如同鬼怪般透窗而入，悄無聲氣地彌散開來。

“小點聲！”她皺了下眉，旋即又柔笑道：“你不是冷嗎，娘燒炭給你取暖啊。”

麵前模糊是有無數人影在閒逛，隨駕的侍衛傾巢出動，帶著鐵索與鐵網飛速趕來，馬蹄聲、呼喊聲、嘶叫聲交叉成一片，喧鬨而混亂。

她謹慎地將門窗關緊，拴牢，從盆栽底下摸出一把鑰匙，翻開雕花木櫥，取出一隻鐵盆和一個包裹。

“睡吧。”她輕柔地拍著我的背，在我耳畔哼唱我最愛的歌謠。

我捂住嘴巴，懵懂地點點頭。彼時我底子不曉得燒炭是做甚麼的，隻曉得屋裡確切和緩了很多。

我艱钜地搖了點頭，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我掙紮著昂首望她，卻發明她已是滿臉淚水，忙伸手替她擦拭，“娘，你如何哭了？”

高台上，皇上急怒交集道：“還愣著做甚麼！快救太子！”

我倉猝迎上前去扶他，他的臉上沾滿血汙，毫無人色，薄唇慘白如紙，額間儘是精密的汗珠，明顯是死力忍耐疼痛。濃厚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催人慾吐。我本有些暈血，現在也隻能強忍住胃中不適，攙扶著他，艱钜地朝看台跑疇昔。

我頓時就有了種惡夢成真的悲愴之感――就曉得會如許，不整點幺蛾子出來的確不是傅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