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傅這職業（3）[第2頁/共4頁]

小安子忙扔下筆，一溜煙地小跑過來，狗腿地笑道：“殿下，有何叮嚀？”

前腳剛踏進東宮，便聞聲一陣靡靡之音隨風而來。排闥而入，見大殿中心，三名舞姬正翩然起舞，一個比一個美豔風騷，一個比一個穿著透露。

漢王傅辰表示附和，“此次春獵的俊彥，非二哥莫屬。”

我有點懶得理他，但看著他這般遭罪的模樣又於心不忍，半晌，終是耐著性子道：“殿下，暈長途馬車並非甚麼丟人的事，您貴為當朝儲君，貴體安康豈能兒戲？要不要宣太醫來診個脈？”

驀地之間，我竟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這貨不整幺蛾子的時候，也還是有幾分敬愛的……

傅諒撇撇嘴，“哦。”

蒲月初五，端陽佳節，中原各地龍舟競渡，粽葉飄香。

“……不要在乎這些細節。”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把臉，轉移話題道：“咳咳，殿下，《大學》三百遍抄完了嗎？”

迷含混糊不知睡了多久，俄然被一陣喧鬨聲吵醒。我披衣起家，挑簾而出，遠遠地瞥見東邊箭場內依罕見人影閒逛，似是圍了很多人。

他覷了覷我的神采，奇特道：“你如何看起來不太歡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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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時，圍觀群臣唇槍舌劍，爭得麵紅耳赤、唾沫橫飛；下朝後，遛鳥養花、喝茶讀書，日子過得好不落拓。期間，我還特地去白馬寺燒了三炷高香，虔誠地跪求諸佛菩薩保佑傅諒此次春獵千萬彆再捅出甚麼簍子，我委實難以抵擋。

傅諒自罰閉門思過，我便也跟著舒爽了一陣。

思前想後，我進言道：“殿下，所謂兼聽則明偏信則闇，廣開言路、興萬家之言，方可使天下承平，百姓安樂。言官規戒弊端，上至一品丞相，下至九品縣令，皆可彈劾，可謂言諸臣之不敢言，怎可無端廢黜？”說罷，冷靜地在內心補了一句：固然我也非常討厭他們……

傅諒扭頭看我一眼，半晌，悶悶不樂道：“哦。”

太醫每天定時過府報到，實在我底子冇有傳染風寒，但太醫領了聖旨也不敢怠慢，因而又是紮針又是喝藥，把我調度得飯量陡增，吃嘛嘛香，體重可謂一日千裡。為此，我非常傷神，隻得趁四下無人之時偷偷把藥掉到。

五皇子傅邕拊掌而笑，道：“二哥的箭術愈發高超了，莫說是我們兄弟幾個，便是放眼全部大齊，隻怕也無人能出其右啊。”

“回殿下，二百五十遍。”

“我不想去。”他悶聲道。

我扶他上榻，替他蓋好被子。他將一大半臉蒙在被子裡，隻暴露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將我望著，囁嚅道：“玉瓊，你能夠在這裡陪我一會兒嗎？”

我感覺，能把太子少傅做成太子保母，我也算是空前絕後、功德美滿了，想必會在史冊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受千秋萬世之頂禮膜拜……吧。

這……成何體統！

羽箭破空而去，精準地射中了靶心。

此次伴駕隨行的，除了太子傅諒以外，另有二皇子傅惟、四皇子傅辰以及五皇子傅邕，更有突厥族新任族長、大祭司元睿從漠北奔赴而來。

傅惟淡淡笑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下之大，強中自有強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