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主持大局[第1頁/共2頁]

孟氏眸色沉了沉，超出一臉無法和哀思的佩玉，排闥走了出去。

床頭放著一個銅盆，內裡的水呈血紅色。方氏的衣服上，被子上，床前的腳踏和帳幔上，都淋灑了星星點點的血跡，屋子裡滿盈著一股子濃厚的血腥味兒。

滾，快給我滾……”

“王妃剛纔吵著嚷著要殺了二少爺，被我們勸住了，就抱著三少爺和四少爺不放手，誰不敢近身。王爺和世子爺都不在，王妃眼下誰都信不過，我們這些當下人的又做不得主……”

佩玉伸謝起家，哽咽地答道：“回王妃的話，請了好幾個大夫來，都說救不了，讓從速籌辦……籌辦後事……”

門簾一挑，佩玉紅腫著雙眼出來了，快步迎上來，朝孟氏福下~身子，“見過王妃，不知王妃大朝晨過來有甚麼事嗎？我們王妃眼下冇有精力待客，您若冇甚麼要緊的事情……”

佩玉出來禁止的時候，她本應先開口非難的，一時走神慢了孟氏一步。唯恐孟氏怪她瀆職，加上記恨佩玉先前打了她一巴掌，衝上去就狠狠地甩了佩玉一個耳光。

癲狂的模樣兒，駭得孟氏心頭一跳，下認識地頓住了腳步。

“關在內書房。”佩玉答了話，又神情忐忑地問道，“王妃，您這是要……”

佩玉趕快跑過來，“王妃，您快些出去吧，您不走，我們王妃是不會消停的。”

“待客？”不等佩玉把話說完，孟氏就麵沉如水地發作起來，“如何，在你的眼裡，本王妃算不得主子，倒成了借住在王府的客人了嗎？”

菁莪院的下人甭管當值不當值的都起來了，膽量大一些的堆積在院子裡，惶恐不安地望著主屋的方向，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膽量稍小一些的，乾脆躲在屋子裡，求神的求神，唸佛的唸佛。

委宛地勸了幾句，孟氏全然聽不出來，說甚麼天賜良機。不成錯失，執意要來，還將她嗬叱了一頓，“……該如何做我心中稀有，不消你來教我。

進得門來，就見方氏身邊的幾個大丫頭都哭哭啼啼地守在裡間門口，裡間模糊地傳出張媽和憐珠勸說方氏的聲音。

周沅一動不動地躺在她的臂彎裡，一隻腳露在薄毯內裡。跟絳梅描述的一樣，麵板髮青，趾甲發紫，血管一根一根地凸起來，像一條條蜿蜒爬動的蚯蚓。

――(未完待續。)

墨菊和絳梅等人紛繁用袖子掩住了口鼻，孟氏也忍不住蹙了一下眉頭。待要上前細心瞧瞧，就聽方氏尖聲大呼，“你們是甚麼人？不準過來，都不準過來。

“你主子呢？”孟氏又問道。

“有口偶然？我看你是狗眼看人低，打量著我們王妃心善慈軟好說話。就狗膽包天，欺負到主子頭上來了。”

“罷了，也怪我常日裡隻顧吃齋唸佛，不睬碎務，也怪不得她們。”孟氏伸手止住墨菊，掃了佩玉一眼，“你起來吧，跟我說說，三少爺和四少爺環境如何了？”

你若冇阿誰膽量，就不要跟來了。”

佩玉神采一緊，趕快將身子蹲低了些，“奴婢心境不寧，有口偶然說錯了話，還請王妃恕罪。”

周潤伏在方氏的肩頭上，兩條小小的手臂垂下來，跟著方氏大口喘氣的行動，軟軟地閒逛著，瞧不出丁點兒活力。

打眼一掃，就見張媽和憐珠雙雙跪在床前，方氏側身坐在床上，一手抱著周潤，一手攬著周沅，神采慘白如鬼，乾裂的嘴唇死死地抿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