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心殤[第2頁/共3頁]

抬眼望向屏風，那上麵有一個端坐的身影。很多次醒來，都能瞥見。她醒著時，卻向來冇有走過來。

當日，他趕到時，葉紫負著一昏倒女子，已身負重傷，隻來得及奉告他燕脂已被他移花接木，將懷中女子交給他。揹回身時，斜火線一支黑箭破空飛來。

燕止殤倉猝把她連被抱起，迭聲說道：“燕脂，燕脂，他冇有死，冇有死，隻是掉進了玉帶河，隻是掉進了玉帶河......”他笨拙的撫摩著她的頭，安撫著。

燕止殤坐在床榻上，拳頭緊了又握，望著mm慘白的臉龐，卻始終冇有開口。

寧雲殊坐在打扮台前，卸了釵環。淡淡說道：“畢竟年紀大了，酗酒傷身。”

燕止殤痛苦的閉上眼。

將青鸞看著丈夫失魂落魄的站在一邊，衣衫上還沾著血跡，擔憂的拽拽他的衣袖。燕止殤似是驚醒過來，倉促看她一眼，回身便向外走。

她卸下最後一根髮簪，一頭青絲逶迤於肩，輕聲說道：“我隻恨，我動手太晚。”

“晚照我已經送回了裕王府，在她走之前，我親手給她灌了兩碗藏紅花。”

葉子，葉子，葉子......一聲聲無聲的號令在心底猖獗的迴盪，她緊緊的伸直在被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哥哥，”燕脂擁被而坐，唇色淺淡的像初冬的雪，“關止到底是誰？”

燕脂再次睜眼時，對上的便是方太醫老懷欣喜的臉，“娘娘，您終究醒了。您如果再不醒，老臣實在是有力迴天了。”

“我驚駭了，韓瀾說你將近死了。他說孩子也保不住，你也保不住......他胡說，我讓他進了天牢......”

晏宴紫走了疇昔，從背後貼上她的腰，觸到她滿臉濡濕的淚，肉痛說道：“我未曾。燕脂愛天山，也愛皇上，我隻想讓他們兩邊管束，保持天下穩定。若他們能有一個孩子，兩邊權勢融會，便再難分開。我在賭，皇上也在賭。葉紫若在，燕脂總有一天會曉得事情本相，統統的統統都枉談！”

燕脂悄悄一扯嘴角，“皇上，太醫想必已經奉告你了，它留不住的。你害死瞭如玉的孩兒，也該還給她一個。天理循環，很公允。”

最後三個字悄悄從唇齒逸出，平平如水，卻讓他的身軀刹時一震，“他，他隻是......他隻是......”

你的小戀人拿捏住了我的把柄。他多數是活不成了......

他隻能等。即位光陰未長,前有兄弟虎視眈眈,後有各部蠢蠢欲動。縱使他施雷霆手腕,打壓諸王，汲引庶族,世家的力量還是深不成測。

他身上有那麼熟諳那麼熟諳的草木之香。

她偏開臉，暴露一個很標準的淺笑，“皇上，臣妾不能給你存候了。”

他的手指俄然落下來，停在她的唇上，指節上有薄薄的繭子，啞聲說道：“燕脂，我的心也是會痛的。”

玉帶河穿城而過，底下暗樁無數。這兩天，他奧妙派人在水下搜尋，隻找到了一具被食人魚齧咬的隻剩森森白骨的屍身，脖頸上用紅繩掛著一枚小小的玄鐵指環。

懷中人的顫栗一向都冇有停止，垂垂有破裂的抽泣聲傳了出來。

他的手停在那兒，失了常日的文雅自如，眼神陰暗，有兩簇跳動的冷火，“就如許和我生分了嗎？就算你肚裡已經有了我們倆小我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