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第121章[第2頁/共2頁]

他富有四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後宮美眷，滿殿文武，他卻隻能對著她說，他隻要她。

驀地搖搖他，對著他半張半合的鳳眼，咬牙道：“皇甫覺，明天，我必然要見到我的爹孃。”

她冷眼看著，隻等著見到皇甫覺發作。

皇甫覺伸展開腿，頭靠向她的肩膀，低聲說：“......止殤？嗯......他去蔣家接娘子了。看來......徹夜該百口團聚......”

燕脂甩開手，皺皺眉，“止殤呢？”

皇甫覺望著她，目光垂垂放柔，低聲說道：“燕脂，我隻要你。”

內裡的東三間換了整套的朱漆雕填描金花草的傢俱，七屏卷書式扶手椅，海棠式香幾，山川青的圍屏，漢白玉的雕花馬，張子嵋的仕女圖。

皇甫覺笑道：“你不怕我惦記，也該想想她們，你離宮這幾日，她們恐怕是夜不寢日不食。”

冇有看她，他又自顧往下說，“你病的那樣重，群醫束手無策。我恨本身，也恨你，你如果想隨他而去，我毫不會答應。王臨波拿先帝遺詔迫我，她是個傻女人，一心一意要跟著我。燕家也逼我，我設局殺了她，接你回宮。我當時已經想好了，生也好，死也好，你都彆想躲了我。冇想到，你回宮以後，身子竟然一天一天好了起來。”

他湊過來的身上有些許炎熱，燕脂的神采多了幾分惱意，“我爹呢？”

明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民氣，恐怕已是世上最大的間隔。

燕脂瞧見兩人都紅了眼圈，下巴尖尖的，心知本身這一走，確是無辜拖累了她們。當下沉默不語。

燕脂寂然的閉上眼。

天子寢殿已變成淑女內室。

她垂下眼瞼，低低說道：“......早。”

燕脂淡著神采，不發一言。

他的聲音已是含混不清。一天朝堂，必然是勾心鬥角，耗經心神，湯藥未進，滴水未沾，她隻覺心中又氣又苦，待要不睬，卻又狠不下心腸。

他笑語晏晏，神采中有幾分促狹，倒像是深有同感。

燕脂皺起眉，魏巍宮門便是監禁的樊籬，如有能夠，她一步也不想踏入。

模糊有些夢境，不成片段，浮光掠影，模糊是冇有聲音的畫麵。

燕脂一陣恍忽。曾多少時，他也這般笑著等她醒來。隻不過數旬日，竟已滄海桑田，恍若隔世之感。

他隻要她。

“這世上畢竟另有人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

皇甫覺麵有倦色，見到她時眼裡便含了笑，走過來摸摸她的腹部，柔聲道：“趕了這麼久的路，如何不早點歇息？孩子乖嗎，有冇有鬨你？”

她畢竟冇法對著他的眼說不。

或許是傷得狠了，冇法再滿身心的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