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故人[第1頁/共3頁]
固然她的主子讓她以身誘敵,固然她的主子對她已起殺意。
皇甫放深深看她一眼。她已靠在椅背闔上雙眼,眉眼倦倦,麵色淡淡。他忽的一笑,“為甚麼……玉佩不在你的手中嗎?”
燕脂冷眼一掃,心中暗哼一聲。皇甫家的兄弟個個豔福不淺,身邊環抱無一不是絕色女子。
她能清楚的感到水湄的手一抖,銅鏡裡低垂的眼眸有倔強斑斕的弧度,偶爾看向她時會有冰冷的討厭。
燕脂搖點頭,漸漸說道:“我不會成為任何人的籌馬,你若一意孤行,他日必當悔怨。”
她的聲音有上位者的疏離與倨傲。水湄見皇甫放不發話,冷著臉來到她身後。
皇甫放一聲感喟,將她扶起,輕聲說道:“水湄的情意本王如何說捨得思疑,返來便好……”
作者有話要說:在病院摸爬滾打這麼多天,親們,我實在是太想你們了。
燕脂不語,半晌說道:“王爺待如何?”
水湄麵龐清冷,開口時卻有微不成覺的輕顫,“主子,水湄返來了。”
皇甫放極其遺憾的望她一眼,“恐怕不可……你不體味我的十弟,貳心中認定之事再難竄改。”
皇甫放笑著,將她攬進懷裡,輕柔的替她抿過鬢邊的碎髮。燕脂驀地昂首,直直望進他的眼睛――含笑卻無情。
冇有想到,她竟會復甦的這般快。
燕脂雙目一斂,淡淡說道:“想擄我之人是秦簡,救我之人是王爺。皇上再胡塗,也不會這等是非不明。王爺留著我,恐怕皇上曲解會更深。”
皇甫放沉默未語,水湄一驚,見他神采喜怒難辨,忙蒲伏到他腳下,額頭觸到他的靴尖,惶聲說:“水湄不是怕死,隻是念著王爺孤身在外……我很細心……冇有留下疏漏……”
蜜色的肌膚看不出竄改,隻要一雙眸子愈發深若寒潭。恰好她如許清冷的神采,卻恰好讓人感覺有一股豔色從骨子裡透出來。
她恨的是她,不是皇甫放。
“主子。”巧手閃身出去,聲音安靜,“水湄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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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脂黑黝黝的眸子轉向他,悄悄開口,“王爺以為,如何纔算輕辱?是偶然之人,還是成心之事?王爺也算明白人,怎做如此掩耳盜鈴之言?”
燕脂將包頭巾竭力一扯,一頭青絲滑下,淡淡說道:“過來幫我梳頭。”
燕脂蹙眉道:“你不接皇旨,奧妙赴穎;聖駕的路程,你一清二楚;再有,”她清澈的眸子直逼皇甫放,,“我被秦簡擄走,身邊那麼多妙手一個不見,恰好是你……世上怎會有如此剛巧?你與他,孰是孰非都與我無關。恭王,我勸你……還是放了我。”
皇甫放心中一歎,也不怪老十嚐遍了天下胭脂,卻恰好對她存了幾分情素。
“是。”高大的身形輕盈若狸貓,悄無聲氣的退下。燕脂看著他身上的粗布衣衫,千層底的麻布鞋,眉尖不由蹙起。
水湄單膝跪下,“帶隊之人是禁軍統領蕭逸,他公然不識皇後真容,見部屬穿了鳳衣鸞袍昏在樹林裡,便信覺得真。尋了一輛馬車便倉猝往回趕。途中又塞進一個小丫環,我打暈了她,換了她的服飾偷跑出來。”
握菜刀的手充滿粗繭,微微黎黑。包頭巾下麥色肌膚,鼻頭上儘是暴曬以後的斑點。很淺顯的鄉野村婦,隻是那一雙眼卻似兩顆最純潔的貓眼,即便冷冷僻清,也是難描難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