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前朝後宮(二十)[第2頁/共3頁]
如果能夠,寧宏坤直接想把本身的傻女兒拎到金鑾殿上看看,甚麼叫前朝後宮之間的千絲萬縷。當然,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修書一封,奉告女兒張妃必然會因史家之事分神,此時恰是可趁之機。
王氏七年未見親子,自是心疼非常,捨不得叱罵。張夢錫獨一一子,嘴上不說,內心倒是如珠如寶的疼著,以是明知兒子被嬌慣得不成材,也狠不下肉痛責,隻派了兩個穩妥的人跟著兒子,以免他闖出大禍。
比擬之下,張府的確是愁雲暗澹。
張夢錫被哭聲煩得生機,當即厲聲道:“哭甚麼哭?你早做甚麼去了?他生來惡劣,你也不好好管束,竟教他成了大逆不道的狂徒,做出這等天理難容的混帳事來!”
王氏見張夢錫麵露果斷,心中頓時一沉,甚麼話也不說,直沖沖地撞向柱子。
這話說得張夢錫也是一陣心傷,他也捨不得兒子,可莫非要為了兒子搭上一家子麼?
最後,群臣的鋒芒一向對準商賈,紛繁要求嚴懲商賈,以儆效尤。
本日朝上群臣激憤,天子大怒,史棟梁的極刑絕對免不了,幸虧天子還未遷怒張家和張妃娘娘,他如果執意要救兒子,恐怕一家子都要跟著陪葬。
正因為張氏做了一場有身生子的好戲,而張妃又恰到好處地養在王氏膝下,這一樁秘事竟無人曉得。也正因為無人曉得,這把火纔沒燒到張家頭上,不然便是一樁滅門慘案,文武百官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張夢錫一想到早上被禦史台彈劾被群臣指著鼻子罵的景象,兩隻耳朵都嗡嗡作響,心跳到將近爆出來。為官幾十年,他還從未有過本日早朝上的遭受,他一想起來就恨不得一頭撞死。
幾番陣仗下來,為商賈說話的聲音冇有了,最後分歧要求嚴懲商賈。
事發以後,張夢錫當即招來他安排跟著史棟梁的人細問,可那兩人一臉無法地說事發那天上午他們才勸過公子,中午就被公子支開了,是以事發之時他們均不在場。
禮部尚書的辯駁那叫一個出色:“向來販子位卑,當初燕王殿下重商,乃是天大的恩賜,自文帝時起,販子之子也可插手科考,與士人無異。現在販子繳最低的稅,獲得最多的金銀,不但不報效朝廷,竟看不起天下讀書人,莫非這文武百官都要給販子當不成?”
當然,也有報酬張夢錫和張妃說幾句公道話。
世人趕緊攔住她,張夢錫也頭疼得不可,“夫人,你這是做甚麼?”
另有人把火引到後宮去,說史棟梁是仗著有個表妹在宮裡做妃子纔會如此張狂,可見張妃不能為天下女子榜樣,愧對妃位。
“你朝我發甚麼脾氣?他生來就古怪,又被你放到史野生了七年,返來已經是個大孩子了,我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你如何不去怪小姑?都是她教壞了我的兒子!”王氏邊說邊哭,好不悲傷。
也有人說張尚書管束無方,教出這等外甥來,實在替讀書人丟臉。
王氏哭聲一頓,想了一會兒,定聲道:“就當我對不起娘娘,棟梁他是我親生的呀!”
史棟梁當街行刺舉人王清,一命償一命,天然是逃脫不得。可現在已經不但僅是史家和王清以及那賣唱一家的衝突了,而是上升到販子和士人之間的衝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