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藍田花[第2頁/共2頁]

十餘丈外，雪蕊提裾，倉促自長廊上飛奔而去，月夜大聲喚她也不睬，隻得追上去。

腦中翻滾出一絲絲的綺念，月夜禁不住回身撫著她的臉頰，緩緩的側頭輕吻她的花唇。

月夜含笑，“無妨！”握住她的手將酒飲儘。

軍中徹夜眾將同歡，月夜推讓不得纔去喝了幾杯，本欲來陪雪蕊，不想又被人拉了去。

月夜閉目，心底微驚，這香怎會如此冷？

月夜微微一笑，看她跳那一曲《少司命》，柔態不堪，百媚千嬌，忽而逼近，忽而闊彆。待琴聲漸悄，那少女已舞入他懷中，眉眼含笑，悄悄端起案上的一盞美酒，送到他嘴邊。

不知是何人鼓琴，幽婉清綿，似連夜風也吹軟了。

月夜低眉，在空寂的郊野間單獨行走。

並且她的手又滑又軟，撫在他的臉上，有一絲酥酥麻麻的癢意，並不是像方纔。

“為甚麼，到現在你還能如此復甦？”

雪蕊坐在榻上，眼角淚痕未乾，怯怯地看著他，喃喃道：“公子，你怪我是不是？”

到了早晨，虎帳一片燈火透明。狼牙彎月斜掛天涯，排排楊柳沉寂無聲。

“公子……”雪蕊欲言又止，忽而墮下幾滴淚。

綠湖公主嘴角綻出一絲非常妖媚的笑意，“實在那天在巫溪我已經看明白了，一個會對我拔劍的男人又怎會留在我身邊？”傾身湊在她耳邊低聲道：“我隻要他屬於我，哪怕隻要一個早晨！隻消過了今晚，我便不再與你們膠葛，你說如許是不是很好？你奶奶的性命，加上枯容丹的解藥，夠不敷讓你這麼做？”

可將軍府距此十多裡，應當冇有這麼快就歸去了吧！

簾帳忽起，一個一襲碧翠舞衣，帶珠羅麵紗的少女飄飄舞出去，水眸盈盈，看著月夜。

暗香沁入鼻管，頭越來越昏沉，酒勁似也翻湧上來，身材一陣炎熱，月夜心底悄悄吃驚，恍惚笑道：“又混鬨甚麼？”

綠湖公主一身盛裝，淺笑著道：“你無需驚駭，今晚我不會動你！這震國大將軍的虎帳，我即便是能出去，也不代表能做任何事情，不過是瞥見你們那麼高興，本公主表情也不錯――”

腰間忽而一緊，已被他抱住，輕臥於榻上。

寢室的門開著，內裡隻點了一盞燈，昏慘慘的，光芒含混不明。

語畢回身欲去，雪蕊頓時心慌意亂，俄然起家自背後抱住他的脖頸，低聲抽泣道：“為甚麼要去彆的處所睡，我不要你去！”

那催情花露並非毫無用處，隻是他對綠湖公主無情纔不易發作，但是對雪蕊……

雪蕊雙臂交纏在他頸上不肯放開，花唇輕顫，喃喃道：“你不肯要我了麼？”

綠湖公主暗吃一驚，方纔他明顯聞到月夜身上有藍田花露的味道，可為何現在他竟還如此復甦，莫非是雪蕊給他喝的太少了？

半夜的風裡，似含著一絲絲的悲慼，卷著那抽泣的少女飄搖遠去。月夜不知所謂，一起追逐著她，恍恍忽惚間進了一處郊野彆院。

雪蕊心一沉，顫巍巍將瓶子翻開聞了聞，麵色頓時大變，顫聲道：“這是……玉墟藍田花的花露？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