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紅葉山[第2頁/共4頁]

柳曼青臉頰緋紅低聲伸謝，李情天沉默無言，自她身邊走疇昔。

李情天忽覺滿身一陣蝕骨涼意，黯然淚垂，低聲要求道：“小蝶畢竟是狐妖所化，人間之事於她而言過分龐大，便是不明白這些才犯下大錯，弟籽實不忍心看著她形神俱滅，求師父給她一個機遇，讓她重入循環。”

話音甫落，石壁上忽而燃起一團團幽藍狐火，將四下照亮，接著洞窟深處一扇石門轟然大開，從內裡滑出一副透明雪棺，狐火明滅，瞬息之間那石棺已到了二人麵前。

曼曼青柳濛濛雨，曉寒深處，不知那邊酒坊飄著一股沱酒的醇鬱香氣。

“琪兒，都是情天哥哥不好，害你慘死，你不要諒解情天哥哥——”

川蜀芙蓉堆棧之主恰是劍閣白叟的女兒沐劍雪，而劍閣白叟乃是現任蜀山掌門的師叔，故而論起輩分池歡等人都是她的小輩，聽了這般怒斥，一個個都嫌本身腿短跑的太慢。

一身紅裝的素淨女子從樓上走下來，冰寒的目光盯著世人淡淡道：“堂堂蜀山劍派出了一個這麼刻薄刻薄的弟子，旁人忍得，我芙蓉堆棧卻忍不得，如果不想我脫手趕人的話，各位還是快請吧！”

“妖在冇成為妖之前，有多少被人無辜殛斃？修煉成妖今後，終究有了點抵擋的才氣，人卻又喊著降妖除魔，如何都是死，妖殺幾小我又如何了，甚麼都是人說了算，讓妖情何故堪？”小蝶麵色淒楚，接著道：“情天哥哥，實在我是很恨人的。千年前在我剛出世冇多久，就和爹孃一起被人抓了去，親眼看著爹孃被人剝了皮，肉被一塊塊割下來賣掉，而我本身趴在籠子裡嗚嗚的哭。厥後我也被剝皮的人提在了手裡，當那把殺我爹孃的刀也要刺到我身上時，來了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他的臉臟兮兮的，但是眼睛亮極了，他衝過來把我搶了去，抱著我一向跑一向跑，跑到山腳下，但阿誰屠夫還緊追不捨。他好累，把我放下來氣喘籲籲地說，‘小狐狸，我跑不動了，你快本身跑吧，跑到深山裡躲起來，千萬不要被人抓到了！’我聽了他的話，哭著舔了舔他的手，依依不捨的分開。我覺得我會永久記得他的模樣，但是時候真的過了太久太久，久到我完整忘了他，直到那天在紅葉山下遇見你。”

李情天猶疑半晌，點頭道：“如此，多謝姐姐！”

天都劍乃是神兵利器，小蝶的妖靈若長鎖劍中，必然受儘煎熬，可他又怎能棄師徒交誼於不顧？

寶劍微微發著青光，恍似是封印在內裡的小蝶在說話。

狹路相逢，池歡嘴下再不饒人，“呦，這不是名震江湖的情天劍客李大俠麼？”盯著他的臉看了看，嘖嘖兩聲，“瞧你神采不大好，是不是染上了甚麼疾患？”

“我怕人、恨人、討厭人，如果在世人眼裡我是隻該死的狐妖，那麼他們在我眼裡也一樣！唯獨你，你在我眼裡有百般好，乃至在你殺我的時候我都冇有恨過你，我隻是不明白，一點也不明白……”

天都寶劍收於鞘中，華光仍然不成逼視。

李情天乍聽她提及出身，又是震驚又是肉痛，柔聲道：“小蝶，彆說了！”

李情天低眉沉聲道：“這統統都是弟子的錯誤，師父當年憐我孤苦，將我帶回家中，十多年來待我亦師亦父，未曾想本日我卻害得你家破人亡，弟子百死莫贖！”說著跪下去，將寶劍遞給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