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殺三兄楚平王即位劫齊魯晉昭公尋盟(1)[第1頁/共3頁]

漫誇私黨能扶主，誰料強都已釀奸。若遇郟敖泉壤下，普通惡死有何顏？

濃雲蔽天風怒號，飛來雪片如鵝毛。俄然群峰失青色，等閒高山生銀濤。

蔡公大兵隨後俱到，攻入王宮，遇世子祿及公子罷敵，皆殺之。蔡公打掃王宮，欲奉子乾為王；子乾辭。蔡公曰：“長幼不成廢也。”子乾乃即位，以子晰為令尹，蔡公為司馬。朝吳私謂蔡公曰：“公首倡義舉，何仍舊王位讓人耶？”蔡公曰：“靈王猶在乾溪，國不決也，且越二兄而自主，人將議我。”朝吳已會其意，乃獻謀曰：“王卒透露已久，必定思歸，若遣人以短長招之，必定奔潰。雄師繼之，王可擒也。”蔡公覺得然。乃使觀從往乾溪，告其眾曰：“蔡公已入楚，殺王二子，奉子乾為王矣。今新王有令：‘先歸者複其田裡，後歸者劓之，有相從者，罪及三族，或以飲食獻，罪亦如之。’”軍士聞之，一時散其大半。

時蔡大夫歸生之子朝吳，臣事蔡公棄疾，日夜謀複蔡國，與其宰觀從商討。觀從曰：“楚王黷兵遠出，久而不返，內虛外怨，此天亡之日也。失此機遇，蔡不成複封矣。”朝吳曰：“欲複蔡，計將安出？”觀從曰：“逆虔之立，三公子心皆不平，獨力不及耳。誠假以蔡公之命，召子乾、子晰，如此恁般，……楚可得也。得楚，則逆虔之巢穴已毀，不死何為？及嗣王之世，蔡必複矣。”朝吳從其謀，使觀從假傳蔡公之命，召子乾於晉，召子晰於鄭，言：“蔡公願以陳蔡之師，納二公子於楚，以拒逆虔。”子乾、子晰大喜，齊至蔡郊，來會棄疾。觀從先歸報朝吳。朝吳出郊謂二公子曰：“蔡公實未有命，然可劫而取也。”子乾、子晰有懼色。朝吳曰：“王佚遊不返，國虛無備，而蔡洧念殺父之仇，以有事為幸。鬥成然為郊尹，與蔡公相善，蔡公發難，必為內應。穿封戌雖封於陳，其意不親附王，若蔡公召之，必來。以陳蔡之眾，襲空虛之楚，如探囊取物，公子勿慮不成也。”這幾句話，說透短長，子乾、子晰方纔放心，曰：“願終聽教。”朝吳請盟，乃刑牲歃血，誓為先君郟敖報仇。口中說誓，雖則如此，誓書上卻把蔡公裝首，言欲與子乾、子晰共襲逆虔。掘地為坎，用牲加書於上而埋之。事畢，遂以家眾導子乾、子晰襲入蔡城。蔡公方朝餐，猝見二公子到，出自不測，大驚，欲起避。朝吳隨至，直前執蔡公之袂曰：“事已至此，公將何往？”子乾、子晰抱蔡公大哭，言：“逆虔無道，弑兄殺侄，又放逐我等，我二人此來，欲借汝兵力，報兄之仇，事成，當以王位屬子。”棄疾倉促無計，答曰：“且請安閒商討。”朝吳曰：“二公子餒矣，有餐且共食。”子乾、子晰食訖，朝吳使速行。遂宣言於眾曰：“蔡公實召二公子，同舉大事，已盟於郊，遣二公子先行入楚矣。”棄疾止之曰：“勿誣我！”朝吳曰：“郊野坎牲載書，豈無有見之者？公勿諱，但速速成事，共取繁華，乃為上策。”朝吳乃複號於市曰：“楚王無道，滅我蔡國，今蔡公許複封我，汝等皆蔡百姓，豈忍宗祀滅亡？可共隨蔡公趕上二公子，一同入楚。”蔡人聞呼，一時俱集，各執東西，集於蔡公之門。朝吳曰：“民氣已齊，公宜急撫而用之，不然有變！”棄疾曰：“汝迫我上虎背耶？計將安出？”朝吳曰：“二公子尚在郊，宜急與之合，悉起蔡眾。吾往說陳公，帥師從公。”棄疾從之。子乾、子晰率其眾與蔡公合。朝吳使觀從星夜至陳，欲見陳公。路中遇陳人夏齧，乃夏征舒之玄孫，與觀從平素瞭解，告以複蔡之意。夏齧曰：“吾在陳公門下用事，亦思為複陳之計，今陳公病已不起，子不必往見。子先歸蔡，吾當率陳報酬一隊。”觀從回報蔡公。朝吳又作書密緻蔡洧，使為內應。蔡公以家臣須務牟為前鋒，史猈副之，使觀從為領導，率精甲先行。剛好陳夏齧亦起陳眾來到。夏齧曰：“穿封戍已死，吾以大義曉諭陳人，特來助義。”蔡公大喜，使朝吳率蔡報酬右軍，夏齧率陳報酬左軍，曰：“掩襲之事，不成遲也！”乃星夜望郢都進發。蔡洧聞蔡公兵到，先遣親信出城送款。鬥成然迎蔡公於郊野。令尹薳罷方欲斂兵設守。蔡洧開門以納蔡師，須務牟先入，呼曰：“蔡公攻殺楚王於乾溪，雄師已臨城矣！”國人惡靈王無道，皆願蔡公為王，無肯拒敵者。薳罷欲奉世子祿出走，須務牟兵已圍王宮，薳罷不能入，回家自刎而死。哀哉！胡曾先生有詩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