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伊人情斷[第1頁/共2頁]

秦羽回到府中，合衣在書房而眠。陶氏又隔著窗子嘮叨不休，秦羽膩煩，整小我鑽進被子裡捂上方纔清淨。

說著曹泠便站起來，摟過釉裡紅到酒桌前坐下，不由分辯將剛纔那杯酒儘數掰著她的嘴倒下。

秦羽說完這句，釉裡紅絕望地閉上眼睛，一縷清淚從她的眼角滴落在木台上的青瓷酒杯裡，濺出一縷幽涼。

秦綸寄人籬下，凡事皆低調，儘量大門不邁二門不出，不與人多來往，闔府高低皆讚郡主得體。

六皇叔膝下有三位嫡子：宗子宋富，年二十七，早已立室，手握兵權，在西北戍邊，隻留女眷在府中；次子宋祿，年十九，在吏部任職，漂亮蕭灑風騷俶儻，與孟貴妃之妹孟穗定有婚約；三子宋壽，年方十歲，在家中的私塾讀書，惡劣奸刁，不受束縛，常常令六皇叔頭疼。

今後，這曹泠與秦羽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當朝天子，新皇即位未及三年，一來顧忌著六皇叔的權勢，二來不過是封個郡主，便立即承諾，著禮部去辦。隻是六皇叔聽聞，那慈寧宮的太後傳聞所封之人乃秦樸的侄女，略有微詞，不過秦樸已死，太後便也不再計算那麼多，天子要封便封吧。諸事順利至極，秦綸便也逐步在皇叔府安下心來。

“你……”秦羽捏緊了拳頭，正欲起家。

那邊曹泠欺侮完釉裡紅，便抱恨提劍而去。釉裡紅衣冠不整，髮髻狼藉，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整小我都癡傻了。

曹泠卻又開口道：“秦兄何必起火，你們秦家連令妹都能捨棄，何況是一個風塵女子？”

秦羽攥著拳頭，牙齒咬進肉裡，披垂著長髮，背對著曹泠和釉裡紅徑直往門外走去。

身後，傳來曹泠的陣陣嘲笑和釉裡紅撕心裂肺的哭喊。曹泠將釉裡紅按在桌上，奮力撕扯她的裙裾，那飄散在屋裡的輕紗碎緞，旖旎得彷彿漫天飛舞的羽毛，嗆得人喘不過氣來。

誰知半路殺出個曹泠。秦羽氣得將酒杯中的酒儘潑了，正要發怒。

半晌，釉裡紅見秦羽不動，有些絕望，忍不住嘴裡囁嚅了一句：“公子……”

目睹著過了仲春二龍昂首，六皇叔思忖著秦綸也適應的差未幾了，是該把她過繼過來求皇上封一個郡主，便選了仲春初八這天入宮，求見天顏。

六皇叔愧對秦樸，以是秦綸在本身府上歇住，統統都以最好的相待，府中諸人見六皇叔如此，也都不敢怠慢，蜜斯長蜜斯短地稱呼秦綸。

入夜，人牙子拿麻袋出去裝人，隻聽得那釉裡紅含淚吟誦了一句：今宵酒醒那邊，楊柳岸，晨風殘月。便飛身突破二樓的窗戶，一躍而下，刹時貴體便砸中樓下的石獅子，刹時肝腦塗地，香消玉殞。

老鴇見曹泠拜彆，忙出去看釉裡紅，卻見她手也冷了，眼也直了，痰迷了心智，過了半晌竟坐在地上癡癡發笑起來。老鴇曉得釉裡紅這是不頂用，便打發人牙子來籌辦把她轉手賣了。

曹泠卻早已將佩劍重重地按於酒桌之上，麵龐猙獰地嘲笑道：“秦兄還是息怒吧，我曹家的賀禮早就送到你秦府門前，若他日我那庶出的弟弟，娶了你的另一個mm，那咱倆還是姑舅乾係。既然是一家人，讓一個女人，又有甚麼乾係？”

秦羽聞訊而知，直抱著釉裡紅的屍身慟哭不止，釉裡紅的血沾在秦羽潔白的領口上，一點一滴，像那飄落在雪山的臘梅，淒美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