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126[第3頁/共4頁]

多爾袞快速抬眼，目光淩厲的射向我。我心虛不已，但是內心還是猜疑不解，傳說西漢末年外戚王莽篡位奪權，索要傳國玉璽時，太後怒擲於地，成果摔碎了一角……

“得十……十四弟謬讚，哈日珠拉真是愧不敢當。”我厚著臉皮跟他胡扯，用襟曲解了他的冷嘲熱諷。

我的手指微顫，皇太極猛地一把將我摟在懷裡，狠狠的、斷交的說：“他在恨我！他如果敢不平我……”

我不寒而栗。

不曉得為甚麼，聽他說“很好”的時候，我滿身都在起雞皮疙瘩，寒意一點點的從毛孔滲入進五臟六腑。

這番話講的極是大聲，四下裡靠得近的貝勒大臣們個個都聽了去，隻聽劈劈啪啪甩袖聲不竭，八旗將士如同海水般連綴不竭的跪倒。

多爾袞彷彿早已瞧慣，落空了初見時的那份驚奇和別緻，在席間他談笑風生，與世人暢談在察哈爾碰到的連續串妙聞。

黃色的緞布解開，暴露一方青石玉璽，四四方方，約有四寸寬，底座不到兩寸的厚度，頂上雕鏤交龍紐，猙獰的龍嘴呲張，全部雕鏤高約三寸不到。

“墨……爾根代青恭喜大汗！”多爾袞顯得有些衝動，單膝跪地，雙手高舉頭頂，我見他手裡托著一塊巴掌大小，用明黃緞子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內心一震，已然明白阿誰就是傳說中的玉璽。

麵對皇太極的層層壓迫，一貫崇尚明哲保身，息事寧人的代善這一次竟然毫不讓步，非論皇太極遣人幾番催問，他始終回絕納娶囊囊福晉為妻。

皇太極滿麵笑容，擺出一副寬仁慈愛的兄長姿勢，密切的拍了拍多爾袞的右肩。多爾袞雙手重新奉上玉璽，這一次皇太極冇再打岔，伸手接過。

那雙稠濁著妖豔之色的眸瞳下禁止了太多龐大的情素，乃至於那張超脫秀美的麵孔竟呈現一絲的扭曲。

我不忍再看額哲的神采，黯然的將頭扭開。纔剛側過甚，猛地發覺斜剌裡有道淩厲通俗的目光正死死的盯住了我。我內心一慌，幾乎膝蓋發軟的茲溜一下癱到地上去。

我眨了下眼，多爾袞還是勾著唇角淺笑，姿勢涓滴未變，臉上還是掛著那副冇心冇肺的笑容。

多爾袞俄然介麵：“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字。”

“辛苦了，都起家吧。”

皇太極手捧寶匣，含笑不語。多爾袞俄然啪啪甩袖打千，單膝點地，朗聲高呼：“大汗受命於天，得傳國玉璽，既壽永昌――”

我好不難堪，忙縮腳往回走，卻不想被皇太極悄悄扣住了手腕，轉動不得。

玄月初，雄師終究趕到平虜堡。

我百無聊賴的梳洗結束，悄悄的坐在帳子裡數手指，等數到將近兩千的時候，帳外響起嗚嗚的號角聲。我猛地站了起來，自發的掀了簾子出帳。隻見帳幄以外，地上長長的鋪了一層明黃色的地氈，不遠處鑲白、鑲黃、鑲紅旗的旗幡就如同天上的雲彩般敏捷飄近，颯颯作響。

“你欠我的帳又多了一筆……我會連本帶利的討返來！”

皇太極麵南背北的端坐在禦座之上，底下烏壓壓的擺列了西征的士卒以及此次去察哈爾光複的蒙古部眾。我一邊走近皇太極，一邊四周張望，卻冇能從如雲如海的人群裡發明蘇泰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