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18[第3頁/共4頁]

“誰說妊婦就不能出門了！”褚英暴怒，“她回孃家不可嗎？”

“東哥……”

我頓住，吸了口氣，斬釘截鐵的答覆：“是。”

“我是不記得……”

“不走了！不走了！不走了！放我下來……”

身後噗嗤一聲輕笑，他的呼吸又靠近了幾分，幾近貼在我耳廓上。

“你給我閉嘴！不準你這麼說！”他吼怒，抓著我胳膊的手狠惡顫抖著。

見他斥逐了主子，我鬆了口氣，這一屋子的木頭人真讓我感到憋悶，散了恰好，我有事找他，有主子在反而不好說話。

褚英在門口刹住了腳步，聽得出來他原是一起飛奔而來，可偏在看到我的一霎間愣住了腳，沉著臉站在門口，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我。

我有點受不了了，寧肯他像個炮仗似的大吼大呼，也好過聽他陰陽怪氣的拿話損我。

我從他懷裡用力擺脫出來，呼吸混亂，神采煞白：“明天的事就當甚麼都冇產生過……我甚麼都冇聽過！”

褚英眼眸中本來熱烈的光彩敏捷暗淡下去，我撇下他分開。

我一邊套鞋子，一邊悶悶的答覆：“既然福晉不在家，那我就歸去了，改天……”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給我老誠懇實坦白講，到我門上，到底是所為何事？”他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因為是在家裡，便隻穿了身便服，天青色錦緞袍子，領口和袖口繡著暗底金線的蝙蝠圖案，襯得他麵如冠玉，添了幾分崇高儒雅，少了幾分戾氣。

我還真怕他把我像那隻炕幾一樣踢到撞散架，我不敢掙紮激憤他，隻得冒死大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跟這類癡人說話，說了也是白說。

我一甩袖子，氣呼呼的跳下炕。

之前，我隻是模糊曉得這幾年褚英跟著軍功的不竭積累，在建州女真內逐步有了本身的仆從和私產，卻決然想像不到他竟會有如此風景。

“你這是甚麼話？欣月是……”我衝動得站了起來，“她是天朝老爺帶來的……你阿瑪把她賜給你的，你……你……”我再也難以便宜，大步走到他麵前，漲紅了臉指著他，“你弄得她生不生，死不死的，竟然這會子裝傻充愣反問我‘欣月是誰？’，彆奉告我說你底子就不記得她這號人……”

我在他手上比如一隻不幸的小羊羔，摔來甩去非常輕易。

“東哥！”他俄然喊，“你並不喜好我阿瑪，是不是？”

“站住！”他俄然從身後追了出來，在我跨出門檻前一把拖住我，我一個趔趄，撞在他胸口，他壓著肝火說，“你承諾過不走的！又跑？你這女人老是出爾反爾！之前是如許，現在還是如許？你明天來的目標就是為了跟我發脾氣？你把我當何為麼人？”

褚英麵色一變，眼裡似要噴出火來，咬牙一字一頓的說：“她不在家。”

坐在正房四開間的明間內，四周聳峙著一大群低眉紮眼的主子，靜悄悄的卻連喘氣聲也聽不到一絲一毫，這讓獨一坐著的我當真是如坐鍼氈。我幾次的挪動屁股，扭來扭去偏就是找不著一個舒暢的位置。手邊擱著上好的茶，我不懂茶葉，隻是略聞這是從大明互市市口用大量上等人蔘換來的，代價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