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39[第2頁/共4頁]

第二日籌辦入殮。

我直愣愣的看著，竟發明本身連一個字也喊不出來了，腦袋裡嗡嗡直響，麵前閒逛的儘是海真那張慘白如雪的麵孔和一地殷紅如砂的鮮血。

他渾身劇顫，偶有哽咽之聲，卻硬是強撐著冇有放聲哭號。我反而擔憂他鬱結於心，會更加傷身，忙不迭的嚷：“你哭出來！你哭出來！我曉得你內心難過，我求求你哭出來――”

皇太極不依不饒的追著南太暴打，發瘋般邊打邊罵那林布祿，雙眼充滿赤色，神情幾近癲狂。

瞧這場麵，倒也冇省錢，該花的銀子都花到位了，雖稱不上奢糜，卻也充足隆而重之了，努爾哈赤對孟古姐姐總算還是念著伉儷情分的。

“不――”我逼出一個字，搖搖擺晃的往孟古姐姐那屋跑。

暗淡的靈堂後，孟古姐姐安溫馨靜的盛裝躺在木榻上，頭朝西，腳朝東，頭前擺了一盞燈油，屋內獨一的亮光就來自於此。海真跪在靈前，嗚嗚的哀號，皇太極滿身縞素，跪在一側，神采木訥。

這句話才說完，忽見劈麵的皇太極身子晃了晃，竟是漸漸躬起腰，跪伏在了地上。

“是昨兒個貝勒爺親身下的口令，命常日在福晉屋裡奉侍過的一乾主子全數隨主殉葬……”

我乏力的癱坐在地，霎那間，心內裡像是被人掏儘了，空空蕩蕩的。

“不要剛強……”說了一半，見我不說話，便對身後二女說道：“你們兩個就隻會傻站著嗎？”

木木的心上滑過一陣傷痛，眼淚不覺怔怔落下。

說話的人年紀和我差未幾，她叫葉赫那拉哈宜呼，是我阿瑪布齋的mm，也就是我的姑姑。孟古姐姐與我的乾係上還隻是堂姑侄，但哈宜呼與我倒是親姑侄，血緣上更近了一層。跪在她邊上是葉赫那拉濟蘭，是布齋的女兒，也就是我的mm。

我一怔，那些侍衛回身拖著那四個哭哭啼啼的丫頭走了，我想攔也趕不及，不由氣道：“葛戴！”

他愣住，轉頭：“如何了？”

“她們犯了甚麼錯誤？你們這是要做甚麼？”

“真不是主子的錯！貝勒爺打發主子來時就隻叮嚀了一句話，主子到現在還冇鬨明白呢。爺隻說：‘你去瞧瞧，孟古姐姐死了冇？’……”

他緩緩蹲下的身子驀地一僵，重新直起腰，最後淡然的將衣角從我手裡扯走：“小輩守夜便可。”說完，轉成分開。

第42章 葬禮

“回格格的話，主子們隻是受命辦事，要將這四個丫頭抓歸去。”

我麵前一暗，昏昏沉沉間聞聲葛戴在我身邊嚎啕大哭。

我見他肩頭顫抖，固然聽不見哭聲，但也明白他現在定是在哭，搖搖擺晃的跪爬到他身邊，一把抱住了他：“想哭就大聲哭出來！”

“皇……太極……”

“是。一會兒出殯，這四個小丫頭是從中遴選出來的，隻等薩滿法師祭完六合，便要她們當場生焚……”

我呆了呆，然後吃緊忙忙下床找鞋。

不幸的、可悲的孟古姐姐啊！

“啊……東哥！”他伸手抱住了我，終究哭泣著哭出聲來，眼淚落在我身上，漸漸的打濕了我的肩膀。

他未見得有聞聲我的話，我卻再也掌不住的放聲嚎啕。

我抹去臉上的淚水，酸澀道：“冇事。早知如此成果，我不過是苛求一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