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47[第3頁/共4頁]

身後扈爾漢心有不甘的揮動長刀，抖擻直追，不斷嚷嚷：“常柱，有種你小子彆跑，我們再行打過！”

“不要吵了――”我尖叫，“現在在兵戈！奉求你們連合一點！我不想死在這裡……”

兩人互瞪了一眼，親兄弟之間的火藥味竟似比對待仇敵更加凶悍。

點點血沫濺上我的臉頰、我的外袍，分不清是仇敵的血，還是他的血……

我大口大口的喘氣，心臟因為嚴峻而微微抽縮。歇了半晌，我正籌算勒轉馬首歸去，忽聽頭頂山顛之上模糊傳來廝殺聲，我剛剛纔稍許落下的心頓時有被提了上來，未等想明白，忽見山頭一起流水似的衝下一群烏拉兵來，竟是一個個丟盔棄甲，哭爹喊孃的往山下疾走。

我驚詫的低頭，卻聞聲底下一片低咽的驚呼，每一張麵帶血汙的麵孔都是同一種惶恐震驚的神采。我趁機用力一勒韁繩，馬嘴幾乎被我拉裂口兒，馬兒吃痛，抬起前蹄，暴躁的胡亂踢騰。站在我跟前攔路的四五個烏拉小兵，被馬蹄踢了個正著，慘叫著口吐鮮血跌出老遠。

“啊！”我失聲驚呼。褚英的左邊肩後胛被劃破了一道傷口，血正汩汩的往外直冒。

“褚英！讓我下去！”我痛聲哭喊，早知本身是累墜，還不如讓胡達利一刀砍了我。

衝下一支軍隊來。

他瞄我的眼神太陰鷙詭異了。

人影閒逛間我彷彿看到烏克亞的身影在人堆裡一晃而過，我想喚住他，可眨眼又已不見。

楊古利技藝敏捷的跨步躍上一輛馬車，立在車轅之上，指著劈麵喝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褚英又是一聲冷哼。

眼睫抖了下，淚水倏但是下，我上身竟不受節製，著了魔般的往前傾去，喃喃：“代善……”

我緩慢的回身，踩了腳蹬上馬，坐穩後用力在馬臀上拍了下，馬兒往前嗖地躥了出去。隔得好遠，就聽身後楊古利的聲音在厲吼：“爺是建州舒穆祿楊古利！”緊接著鏘地聲，似有甚麼兵刃起了狠惡碰撞。

劈麵果不其然響起一陣肆意的長笑，過得半晌，笑聲一頓，一個渾厚清脆的聲音朗聲道：“爺是烏拉大將雅可夫！你小子何人？換你們統領出來發言！”

“烏拉強盜來啦――”

這時烏拉兵卒已被建州追兵逼得疾退，與扈爾漢纏鬥的大將勒馬後退，叫道：“胡達利，從速撤！”

“嗯……”身側的褚英又是一聲悶哼，我幡然覺醒，這才重視到因為我的存在，馬匹負重，莫說騰踴，便是前行後退也已顯得行動遲緩。褚英為了庇護我，更是到處受製，竟被胡達利壓打得險象環生。

“不……不要――”

我冇法得知……

“不要亂動！”他悶聲低斥，左臂微抬，竟是硬生生的替我擋下一刀。

“格格！請上馬！”楊古利將本身的坐騎牽到我跟前，催促我上馬。

舉目環顧，不由駭然失容，代善遲遲未至，竟是被一人膠葛住，兩人鬥得非常凶惡。代善手持闊指長刀，眼眸鋒利，彷彿一柄利劍直透民氣扉！我微微抽氣，那樣渾身充滿霸氣的代善，我竟是平生頭一次見到。

我倉猝勒馬轉到一塊大岩石旁藏身，這時山上多量烏拉兵快速往下退，山上廝殺震天，穿戴正紅、正白兩旗分歧色彩甲冑的建州兵士，彆離從擺佈兩側包抄夾攻，山頂本來恪守的兵士從正麵衝了下來，領頭之人模糊可辨，恰是扈爾漢與費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