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57[第2頁/共4頁]

我想在臨走前最後看一眼費阿拉――這個要求提出時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當時乃至思疑努爾哈赤底子就冇有聞聲，不過就現在的路程安排來看，他到底還是留意到了。

從費阿拉繞回，已是醜時末，趕車的車伕將馬趕得很急，我在車裡顛得七葷八素，先前滿腹哀痛之情全被顛飛，隻感覺火氣上湧，俄然有種想破口痛罵的打動。

的胳膊，刻薄的發話：“爺整日歇在家裡忙活，大福晉懷胎十月，給您生了嫡宗子也冇見您有空暇踏進這間屋子，今兒倒是吹了甚麼風了……”

努爾哈赤嗬嗬笑了兩聲，順手將書牘擱置手邊：“你不消那麼嚴峻，信裡不過也就是一些問候的話……”

我眉頭略略一蹙，想也不想便將書牘扔回他手裡：“爺拆看便是，給我做甚麼？”

一句話未講完，俄然臂上一緊，我竟踉蹌著被他拖入懷裡。

另有……六年……

拜彆之時乃是毫無前兆的，我乃至連個小丫頭都冇有帶在身邊，隻隨便的撿了幾件換洗衣物，捲成一隻小承擔，然後在某日子正，頂著滿天星光，悄悄坐上馬車出了赫圖阿拉。

他的手落了空，我含淚疾走出門，任由我身後的兩個老嬤嬤像兩座門神般堵住了屋門。

“你哥哥――布揚古！傳聞是寫給你的……”

我不忍去看皇太極的臉，隻是低著頭急倉促的走向門口，與皇太極擦肩而過，他身子劇晃，俄然回身伸手抓我的手，我一驚，倉猝縮手。

“與爺的商定，這一次怕是最後一回了。”我緩緩的展開笑容，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東哥老矣，當年如果早早嫁作人婦，隻怕後代都可各自主室。以是……爺也不必抱太大但願，東哥唯有傾力一試，以報貝勒爺十八年的眷顧之恩。”說完，我再次施禮，不卑不亢的回身退下。

葛戴漸漸將她的手從本身胳膊上掰開，淡淡的說：“娥爾赫姐姐，多謝你來看我，但我身子虛，受不得吵，大師要熱烈還是去姐姐屋裡好了。”

這一次，麵對他的吼怒，我反倒不再感到有涓滴的驚駭了，含笑迎上他的肝火，直顏麵對：“爺談笑了。爺將東哥收留至今，照拂有加，不就為了等這一天麼？”

大半年前，懷著身子的葛戴在掌權後做的第一件雷霆之事，便是將家中主子儘數洗濯，家中原有的主子全數逐到外頭莊子上，屋裡的丫頭年紀大的拉出去配了人，年紀小的或賣或送人，一個不留，而鈕祜祿娥爾赫屋裡的丫頭更是儘數被活活打死。

葛戴這話一出，屋裡的人當即見機的魚貫而出。我身前的兩位老嬤嬤客客氣氣的給皇太極行了禮，然後重新分站到我身後。

我不清楚身後的努爾哈赤到底是何神采，究竟上我也毋須再曉得。他是悔、是恨、是悲、是喜、是怒、是狂都已與我無關。

他驀地麵色大變，砰地一拳擊在案桌上，身槍彈跳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肝火洶洶的大聲喝道：“你安知我就必然會放你歸去！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從我這裡逃開麼？”

“信，一封截自葉赫細作身上的手劄。”

以葛戴的性子天然做不來這等狠辣之事，可貴的是她肯替皇太極背了這身罵名。

我用力大口吸氣，腳下退開兩步，短促的試圖平複下方纔的衝動，昂首看向他。